上次的银票送回去之后,陈夫子就在县内寻了块地开始建学堂,打算教玉阳县的孩子知书识礼。
另外今年北面战乱不断,乡亲们好像有些不安。
而且今年有些天旱,庄稼的收成好像并不是那麽乐观。
不过坏消息之中也是有好消息的,那就是当初那个要抓邱茹去炼药的奉仙山庄从玉阳县搬走了,现在只剩下了一个没有人烟的大宅子。
听到这个消息,季忧倒是觉得挺意外的:「搬走了?」
「说是搬走了,但是谁也没见到,你也知道,县里的百姓是不敢靠近那里的,平日都是绕着走,生怕冲撞了仙人。」
季忧把筷子捏在手中:)「那为何说是搬走了?
匡诚也停止了进食:「就是住在山下的那个猎户老耿,他上山打猎的时候发现里面没人了,后来还有几个半大的孩子,壮着胆子去附近看了一圈,
牙强」」
「也没人看到他们是怎麽走的吗?」
「没有吧,不过听说宅子里的东西倒还在,走的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先前县里还有人讨论,说不知道是不是奉仙山庄得罪了什麽更大的修仙世家,所以才如此不动声色地离开了。」
季忧捏着筷子,觉得有些离奇。
不过青云天下如此之大,什麽事倒都有可能发生,当初季家也是这般一夜便人走家空了。
二人吃过面,随后便沿着巷子返回了那处偏宅。
不过走到近处,便看到一抹倩影,在宅子周围站着,看到匡诚与季忧来后一慌,立马朝外走去。
但走了几步之后,那倩影文忍不住止步,迟疑半响之后望了过来。
「匡·匡公子。
「原来是魏姑娘,好久不见。」
魏蕊低着头,细语莺莺地开口:「我听人说你返京了,便——-便想着顺道过来看看。」
自打岐岭之事结束之后,中州相对来说安稳了不少,曾聚集于城门下的那些难民也纷纷离开,魏蕊也就不用去施粥了。
随后匡诚被调离了盛京,与她已经几个月不曾见面匡某虽是一介文弱书生,但途中多受司仙监同僚照顾,此行无碍,多劳姑娘挂念。」
「我—..那—..嗯,总之公子无碍便好。」
季忧伸手推开院门:「魏姑娘,我替匡诚邀请你进来喝杯茶。」
魏蕊看了匡诚一眼,沉默片刻后开口:「好啊。
「还是算了吧季兄,我刚回京,家中没什麽茶,而且我还没来得及去水铺,家中的水缸中已经没有水了。」
匡诚忽然对季忧说了一句,神色倒是坦荡。
季忧转头看向魏蕊,就见她听后微证,抬头看了匡诚一眼:「是这样啊———那,那我就不打扰了,愿公子平安。」
季忧目送魏蕊离去,看向匡诚:「她明明是专程过来看你的,为何要赶人家走呢。」
「我身在司仙监,不能和魏家有太多的关联,而且我与魏姑娘不过是萍水之交,一独居男子邀请一未出阁的女子入家门,不合礼数,对她名节也会有损。」
「那也不必找如此整脚的藉口,实话跟她说了便是。」
匡诚看了一眼目己的右手:「我在查魏厉的税奉贪污案中,每一页看到的都是吃人两个字,便很难自处。」
季忧转头看着他:「但女子若是出了阁,便不再算是魏家人了。」
「季—季兄胡说些什麽。」
「我猜你连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匡城屏住了呼吸,脸色涨红:「季兄简直一派胡言!」
季忧眯起眼睛:「别装,我也想过。」
「我没有!」
「有也没用了,你都把人家走了。」
听到这句话,匡诚的情绪忽然开始落下,抿着嘴不发一言。
不过正当此时,巷子里却忽然又传来一阵脚步声。
两人抬头看去,就见先前辞别的魏蕊此时又走了回来,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
她的手中提着一纸包,纸包外贴着茶签,身后还跟着个挑水的夥计。
夥计开口便问了句是不是这家,在看到魏蕊点头后便推门走了进去,随后就听到一阵水流哗哗入缸的声音。
「我——·我买了些茶。」
在水声停止之后,魏蕊终于鼓起了勇气开口。
盛京人几平都知道,好相魏厉家的孙女是个知书达理的柔弱性格,遇事不争,很少说话。
但此时此刻,她却展现出了出乎意料的倔强。
季忧看看相互对视但不发一言的两人,心说得,我成多馀的了。
「匡兄,我先走了,你们·—·慢慢喝。」
「矣,季兄!」
「别客气,毕竟我不想参与你们对取名字的讨论,我还有我家的名字要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