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想，真的只要想，就永远能够看到希望。我和你，都是成熟的理想主义者，可以为理想苟且地活着。」

「顾医生是为了把晴姐泡到手，颜姐你是为了什麽苟且？」格格好奇。

「为了和顾然苟且。」何倾颜直白而大胆地说出来了。

尽管无奈，可顾然真的很佩服她的生活态度，她只做自己，至于别人怎麽看，那是别人的事。

「珂珂姐，你也苟且吗？」格格天真的笑容下，绝对是不怀好意。

「以前我苟且，现在不了。」陈珂说。

「到了到了。」顾然打断这个微妙的话题，「十九岁以下免费？看来只有我一个人需要买票。」

庄静与严寒香笑起来。

其馀人则没有什麽感觉，就算是刚满二十一岁的陈珂，也觉得自己被当成十九岁以下的少女是理所当然。

珍宝馆出来，像当地人一样吃过西餐午饭，他们下午去了美泉宫。

美泉宫比珍宝馆有意思一些，是古代皇宫，有一千多个房间，众人参观了22个。

他们从正门进入，参观宫殿，在进入花园，最后漫步到美泉山上的凯旋门，从这里俯瞰宫殿全景。

全程花了4小时左右。

可有一点让顾然费解，明明允许带手机和相机，却不允许拍照。

逛完美泉宫，按照何倾颜的安排，众人一人买了一块茜茜公主喜欢的苹果卷。

拿着苹果卷，他们来到多瑙河公园。

夕阳西下，远处就是多瑙塔，苏晴想到这正是顾然最喜欢的黄昏，便微微笑起来。

「终于能坐下来了。」格格全身发软。

「好，现在开吃。」导游何倾颜宣布。

「等一下！」谢惜雅举起相机。

「给我和苏晴单独拍一张。」顾然靠近苏晴。

苏晴笑着配合，一边摆姿态，她一边说：「所有人的合影我也想要。」

什麽都拍了。

公园绿树成荫，维也纳市民享受着悠闲的生活，被水泥丛林围绕着的自然公园，比起野外，似乎更有一番美好与平静。

传说中的多瑙河是蓝色的。

眼前的多瑙河真的是蓝色的。

「赶紧吃，吃完穿过公园，去多瑙塔！」何倾颜一边吃一边说。

「我不去了行不行，走不动路了。」格格全身似乎都要垮掉。

「我也不去了。」严寒香说。

「我就在这里休息，你们年轻人去。」庄静每天坚持健身，体力很好，可她偏向悠闲的旅游。

如果不是宠爱何倾颜，她根本不会这样旅行。

可她高估了年轻人，谢惜雅一直拿着相机，这时候也走不动。

苏晴丶陈珂也不想走了。

「顾然，你不会也不行了吧？」何倾颜看向唯一的男性。

「累倒不是累，但——就我们两个？」顾然反问。

「你是那种『约好周五一起出去玩，结果大家不去，自己也不去』的类型吗？」何倾颜也反问他。

「我没有约好周五一起出去玩的朋友，所以我从不害怕独自旅行，甚至享受。」

「好可怜。」格格吸了一下鼻子，可苹果卷吃得津津有味。

「去吧。」苏晴说。

「算了。」顾然道。

他不累，也想去，可与何倾颜单独去，八成会出事。

「你不去，何倾颜会一个人去。」苏晴看了一眼何倾颜，「我们在这里等你们，多拍照。」

「我试试从这里能不能拍到你们。」谢惜雅举起相机。

「惜雅的意思是，她会监视你们。」格格一边吃苹果卷，一边说。

「走吧！」何倾颜轻快地站起身。

「苹果卷呢？」

「去塔顶吃，必须赶在太阳下山之前抵达塔顶！狗狗狗！」

「你『go』的发音有点奇怪。」

「错觉。」

两人走在广阔的草坪上，并肩往多瑙塔走去。

「你还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顾然叹服。

「这点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何倾颜笑着看他。

顾然笑了，没说话。

何倾颜意外地也没说话。

迎面走过的白人女性忽然笑着说了一句什麽，顾然只听懂何倾颜开心地回了一句『谢谢』。

「她说什麽？」顾然回头看了一眼白人女性。

「想知道？」

「想。」

何倾颜对他招招手，顾然稍稍靠过去。

何倾颜也没占他便宜，就以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对他说：「她说——苹果卷很好吃。」

「就这个啊。」顾然道。

「傻瓜哥哥。」何倾颜忽然亲昵地笑骂。

「怎麽了？」顾然笑起来。

「她说『苹果卷很好吃』，我为什麽要说『谢谢』？」

「也是，所以她到底说了什麽？」

「嗯。」何倾颜发出『你自己识趣一点』的声音，纤细白嫩的手指又对他勾了勾，让他靠近。

顾然再次靠近，距离一拳。

「嗯！」何倾颜发出不满的声音。

顾然又靠近了些，距离半拳。

「她说，我们两个很配。」何倾颜笑着说。

顾然大概也猜到，他恢复正常距离，不置可否。

何倾颜也没说话，但这次，顾然能感觉到，她在享受与自己『伪装成情侣』的气氛。

顾然也不禁被微微感染。

自己与何倾颜站在一起，或许真的很配？

当然，不仅是何倾颜，他和陈珂丶谢惜雅，甚至严寒香站在一起，大概也配。

世界看起来很配的人多得是，所以要选自己真正喜欢的。

多瑙塔总高252米，是维也纳的最高建筑。

登塔门票5欧。

「顾然，」在前往165米了望台的高速电梯上，何倾颜问，「比起我，陈珂那样安静的会不会更可爱？」

陈珂安静吗？

「苏晴最可爱。」顾然回答。

「第二可爱的呢？」

「你们一样可爱。」

抵达塔顶。

恰好夕阳西下，远方天空被霞光染红。

极目远眺，维也纳市风景尽在眼底，黄昏中的老城，美极了。

此时此刻，时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

「秋天了啊。」顾然从夕阳的颜色中感受到了秋意。

「是啊，快十月了，属于晴天的夏季进入尾声，接下来是浪漫的秋季。」

顾然转头看向何倾颜，没等他表明自己的坚定不移，何倾颜将盛了一小口苹果卷的勺子喂进他嘴里。

身后是维也纳一望无尽的夕色天空，何倾颜调皮明媚地笑着。

————

《私人日记》：九月二十八日，周一，维也纳

去了珍宝馆丶美泉宫；

在多瑙河公园看了多瑙河，又登上多瑙塔，欣赏维也纳的夕阳。

我永远忘不了当时看到的景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