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这位扑街仔,就正站在她的身前一位,被两名当保安卖苦力的寿瘟信徒护在身后——这就是他地位的体现了——也正是他,在给令夷解惑。
熊虫——也就是那个丹鼎司不优秀毕业生——动作幅度尽量小地凑到了令夷身边,贴着她的耳朵,对她说了几句话:“咱们的那条特殊路子,记得不,我先前说过的,我们在持明族内有点……对吧,就是他告诉我们的,在鳞渊境的地下,就是十王司的所在。”
他之所以叫这个怪异的名字,是因为在整个寰宇之中,熊虫这种生物是公认的,如果排除了一切命途、一切祝福,是能够存活最久、并且能够适应最多的极端环境的生物。
这位是真的很怕死,希望自己能够在所有的环境下存活下来,为此就连名字本身的诡异、是否会被人嘲笑……全都抛诸脑后不管了。
按照他的说法,在他还是丹鼎司内的一名学生时,他其实是并不叫这个名字的。
熊虫自己没有什么作战的能力,逃跑的速度之类的,就是那些可以依靠丰饶力量的帮助提升的身体素质这些方面倒是还都挺可以,为此,他这会儿正试图抱住令夷的胳膊,让这位上头有个令使罩着的大佬,能够顺便分出一嗲呢人怜爱来给他,好让他在这场分明是他自己提出来的、现在却又自己产生了几分畏惧、几分不甘愿的行动中被庇护得足够安全。
令夷觉得这人有点神经病。
但是吧,怎么说呢,哪怕是再怎么超神的队友,也比不过和猪一样的对手,这人的水平越是让她沉默无语,令夷就对接下来的环节越是放心。
“还是那个龙师身边的人?他帮了你们好多啊。”令夷不动声色,仿佛就只是感叹于持明族在仙舟上的地位之高,“诶,他不就是个在龙师身边侍奉的人吗?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东西?”
熊虫嘿嘿一笑:“这我哪里知道,或许他压根就不是龙师身边伺候的人,而是龙师本人呢?说不定,仙舟内部对于妖弓祸祖的意见已经很大了,只是因为星神,还有那狗屁的帝弓七天将还在上面压着,这才不能明面上表示自己想要投入慈怀药王的怀抱,而只能安搓搓地给予我们这些能人志士一些帮助也未可知呢。”
令夷咬着脸颊内测的软肉,心想,在这件事情上,这个不怎么聪明的家伙倒是意外地没有猜错,现在龙师的嫌疑已经大到了无线趋近于百分百,就像是那什么……零点九九九循环,属于是只差最后一步,完成论证这个零点九九九循环就可以等于一之后,就可以确凿地将这群龙师一个接着一个地串起来,像是串糖葫芦那样,全部拖去幽囚狱里面关起来。
“不过,你也别考虑这件事了,要我说,是那些持明族有求于我们,这才要上赶着把什么研究啊、什么材料啊,都送到我们手上来。所以啊,这一次的劫狱,我们也只管去就好了,他们肯定会帮我们扫尾——我跟你讲,持明族在鳞渊境里的势力可太大了,那简直就是说一不二,想要帮我们清扫个证据的根本就是轻而易举——还有啊,这是给他们准备的入伙投名状,要是大家没一起干过坏事,谁知道他们到底站在哪一边,就算是慈怀药王也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加入到我们的队伍里来的!”
令夷听了熊虫那超绝自信的后半段论述,心里不禁有些为那些持明龙师们鸣不平,听起来,明明这些人能够研究出让他们保持着仙舟人而非魔阴身外观的药物中起码有三分之二以上的工作都是由他们做的,但是眼前这位,这是真的完全不觉得龙师他们在这档子事情里面有点儿什么功劳啊。
白眼狼到了这个地步,或者说,超绝自信到了这个地步,也是挺厉害的——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呢。
但她也只是点点头:“嗯,这样就好,我原本就只是担心我们劫狱之后无法掩盖踪迹,再被云骑军盯上……可恶,我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只能对付一支小队的云骑军,倘若人数更多,我不仅无法看顾你们的安全,甚至自己也会陷入险境……要是我能再强一些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