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璋笑道:“君持兄未免小瞧愚弟,我纵然?不如诸位兄弟们?健硕,也不至于拖诸位的后?腿。”
“兄长?,请。”
出了?巍峨森严的京城,裴璋言行不像在京城那般拘谨,君子如松,清风朗月,时而?又展示出豪迈的气魄,正好对上?陆奉的胃口。
他抬掌拍裴璋的肩膀,“贤弟,请。”
倏然?,陆奉轻皱眉头,“为何不穿软猬甲?”
南下一行,明着做“靶子”的许、刘两位大人?都是禁军教头出身?,只有裴璋是个文官。
裴璋道:“通州离京城不远,近年来从未有过?劫匪掳掠案件,等上?了?船,我自会保全自身?,君持兄放心。”
裴璋收到陆奉送来软猬甲,亲自登门?感谢一番,倒也没推辞。他知道自己的优劣,尽量扬长?避短,真动起刀剑,不让一行人?为他分心。
陆奉淡淡应声,“跟紧我。”
裴璋是个肱骨之才,真折在这里?,不仅圣上?,连他也觉得可惜。
裴璋似想到了?什么,忽然?一笑,打趣道:“君持兄竟和我那拙荆同出一辙。临行前,我妻同样?叮嘱我,说君持兄有大气运加身?,在你身?边,可保我平安无虞。”
陆奉挑眉,“令夫人慧眼如炬。”
裴璋抚掌大笑,道:“那这一路,愚弟全仰仗大当家了?。”
“好说。”
马蹄扬起漫天的黄沙,一队人?浩浩荡荡远去,其他客人?觑着他们?的身?影远去,才敢放声说话。
“嚯,不得了?,天子脚下,连茶商都有如此气派。”
“嗐,近来不太平,南边闹水匪,京城有个王爷犯了事,年前一直在抓人?,年后?又喊上?冤了?,似要翻案。”
“他王爷犯了?事,不还是王爷吗。今年米价又上?涨三成,只有咱们?老百姓,难呐!”
“勿议国事,勿议国事哈,大家吃茶。”
起风了?。
***
不管外头如何,江婉柔窝在锦光院这一方小天地中,安稳养胎。
转眼两个月过?去,院子里?的迎春花开了?败,池塘中的尖尖小荷逐渐冒头,伸展,如今荷叶田田,满目苍翠,秀丽的荷花大朵大朵绽放着,已经到了?炎炎夏日。
午后?,知了?声伴随着朗朗书声,从锦光院里?传出。
“好了?好了?,弟弟妹妹们?都听好了?,我的乖儿,你喝口水歇歇吧。”
江婉柔躺在树荫下的躺椅上?,身?边是手捧一本《三字经》的陆淮翊。他放下书本,皱起秀眉,道:“母亲,不要总打断我。”
江婉柔扶额,脑仁儿痛。
陆奉走时交代,让她多?听正经书,不要总听那些不知所?云的戏本儿,她嘴上?答应地好,心里?没当回事儿。
所?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陆奉一走,她就?是府中的“大王”,谁能管到她头上??
还真有,陆淮翊。
她的肚子越来越大,太医逐渐察觉出不对劲儿,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凑一块儿嘀咕半天,得出结论:是双胎。
当下最好的双胎怀相便是龙凤呈祥,两个男胎反而?不吉利。皇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赏赐许多?东西,旁人?捡着吉利话说,都道是一男一女。
陆淮翊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