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柔瞪了他一眼,美眸波光潋滟,双唇红艳润泽,上覆着点点水痕。心想他还好意思说,方才要把她拆吃入腹一样,现在唇还是麻的。
她平复了下气息,缓缓道:“今日,我那嫡母下拜帖……”
……
陆奉是个很好的倾听者,江婉柔刚开始还有条有理,说到姨娘被献给陈王,因为此事?再度被宁安侯抛弃,气得语无伦次。陆奉没有打断她,只用宽阔的手掌,轻抚她的后背。
等她说完,陆奉道:“你?在府中无聊,有岳母陪你?,也好。”
让江婉柔苦闷纠结许久的难题,在陆奉这里根本不值一提。她年纪太小?,不可能是陈王的血脉。丽姨娘的事?他原先就知道,还是他亲手抹去的痕迹。至于把妻子的母亲接到王府,宁安侯尚在,本不合礼数。
但陆奉这些年做得不合礼数的事?多?了去了,不差这一件。而且皇帝也不会说什?么,这次出征,原定的人不是他。
他有腿疾,受不得严寒,皇帝不许他再上战场,架不住几个“兄弟”推波助澜。年纪最小?的英王满脸敬仰,“当年齐王兄单枪匹马,一人一骑斩下多?颉的人头,震慑突厥多?年不敢动?弹,如今一个黄毛小?儿,齐王兄岂不是手到擒来。”
敏王斯文有理,“是这个道理。齐王兄熟悉突厥的地形和战法,且和凌霄将军有同袍之宜,此行非齐王兄莫属。”
滑不留手的敬王看?看?众人,又看?向?陆奉,踟蹰道:“不知齐王兄的腿疾现下如何?千金之子不垂堂,虽然边境军情?重?要,又如何比得上王兄的贵体……量力而行啊。”
陆奉没有耐心听他们?掰扯,直接撩起下袍,对?皇帝请缨,“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不用这群居心叵测的兄弟们?,陆奉完全继承了皇帝好战的血性,这些年在京中把他憋狠了,之前还有禁龙司,如今统领户部,周围全是战战兢兢的老头子,入目尽是繁杂的户帖赋税,他的长刀擦了又擦,已经?许久没有饮过血。
他心中冷笑,费尽心机把他驱逐出京又如何,以为这样便高?枕无忧了?虎符一分为二,凛霄持左,帝王持右,如今右虎符到了他手里,想从他手里要回去,得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皇帝迟迟不立太子,陆奉冷眼看?着?,皇帝嘴上念叨“朕老了”,心里根本不服老,妄想还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选出一个合格的继承人。他等得起,陆奉等不及。
老狼王盘踞王座,爪牙尤利,但鬃毛已衰,幼狼日渐体魄雄壮,两者必有争雄的一天。此乃天道,草原上的畜生,穿着?兽皮的人,皆是如此。
……
陆奉心有大业,唯觉对?不住妻儿,她胆子小?,又爱瞎琢磨,此行一别,兴许再见已是几载后,他舍不得,又不得不舍。
江婉柔把丽姨娘接到王府,她有人陪,他也放心些。
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下,她抬起眸看?他,两人的视线对?上,又黏黏糊糊抱在一处缠绵,迷迷糊糊中,江婉柔心觉好像忘了一件事?。
算了,不重?要了,改日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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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奉雷厉风行,第二日,丽姨娘就被风风火火接到齐王府。早朝上,皇帝宣布北境起战,齐王赴北督军的消息,举朝哗然。对?比起来,丽姨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