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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当她醒来,越野车已经开进地下车库。
裴清让拉开她这一侧的车门,喊她名?字,声音有种放轻的柔软:“林姰,到家?了。”
记忆深处穿校服的十七岁少年,已经长成英俊挺拔的男人,长身鹤立,贵气逼人。
命运真的好神奇。
给她撑伞湿掉半边肩膀的少年,已经是下雨天接她回家?的……
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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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单打独斗绷紧的每一根神经,都在家?门打开的这一刻松懈下来。
她不过是从租了房东的房子?、变成租了裴清让的房子?,可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安心、这样?治愈。
客厅有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买的花,香气有些甜,一天没有见她的狗狗亲昵地扑过来撒娇。
裴清让弯腰抱起狗狗,对她说:“先去洗澡,不要着凉。”
她的衬衫外面披着他的冲锋衣,只是长裤裤脚湿了一小块位置,林姰轻声说:“没关系,我?没淋……”
话没说完,她悄然噤声。
只因目光触及裴清让身上?贵得吓人的白色衬衫,面料质地都考究,右边肩膀却已经湿透,布料不再挺括,贴着肌肤,隐约可见常见锻炼的肌肉痕迹。
而她走在他的左侧。
心脏猝不及防酸软,塌陷得不成样?子?,那种感觉前所未有,扑通扑通跳动的声音却如此清晰。
林姰轻声说:“你也是。”
结婚都是这样的吗?
有人陪着去医院,有人下雨天接你下班。
任凭狂风大作,头顶都有一把向你倾斜的雨伞。
怎么好像跟她见过的听过的,不是那么一样?。
小时候爸爸妈妈好像总是因为谁做家?务多一些发生争吵,而“合租”的这段时间里,只要裴清让在,饭菜都是他做。
一开始她觉得欠了好大的人情,应该想办法还回来,起码今天你做明天我?做这样?,但是裴清让做饭真的太?太?太?好吃了。
好吃到她看着男人洗手作羹汤的高大背影,小心翼翼问了句:“等以后离婚了,我?还可以来找你蹭饭吗?”
裴清让眼皮都懒得掀一下似的,语气干脆地拒绝:“不可以。”
林姰遗憾得像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店铺倒闭:“那离婚了不就吃不到了?”
裴清让很敷衍地“嗯”了一声。
林姰抿唇,她觉得大多数时候裴清让对自己都是很无语的状态,但是再忍无可忍也会给她回应。
她不服气道:“就只有你老婆能吃吗?”
裴清让居高临下睨了她一眼:“是。”
完全没有商量余地。
林姰小声咕哝了句:“小气。”
她莫名?有种直觉,裴清让这种纯爱战神,喜欢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年,以后肯定会对他老婆特别?好,恐怕那个?女孩让他断绝和异性的所有联系,他也会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