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聿却只是窝在被窝里,眼底一抹黑,也不知道多久没睡了。
陈万万纳闷:“你是没当成爸爸失望的?至于吗?造人这事儿得努力,这次没怀上,下次也许就怀上,着急干嘛?”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秦聿裹着辈子就把脸埋进去了。
“诶,我说秦大小姐,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喜欢当爸爸呢?小孩子那么闹腾,想想就烦。”
秦聿闷声喃喃:“没孩子了,再也没有了。”
陈万万调侃:“你不孕不育吗?努努力会有的,快起来,一会儿淮生过来,咱们一起去吃个饭。”
秦聿依旧埋在被子里不动弹。
失恋让人茶饭不思。
陈万万薅了半天,才把秦聿从被子里薅出来。
秦聿却还是垂头耷拉眼,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水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陈万万皱眉:“到底怎么了?”
秦聿喉咙滚了滚:“水琉不要我了。”
“……”
这弃妇的腔调,陈万万脑袋嗡嗡的,揉了揉太阳穴。
“水琉怎么不要你的?她是不是作?这么多年,没有你,她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一点感恩之心都没有的吗?”
虽然陈万万平时没少揶揄秦聿,但是对秦聿的痴情程度是服气的。
秦聿摇头:“是我不好。”
“所以,你这是不打算分?”
秦聿当然不想分,可是,水琉说出的话,向来说一不二,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不是他不想分就能不分的。
“既然不想分,就再追回来,水琉那姑娘挺一根筋的,你追容易。”
“怎么追?”
这可是把陈万万给问住了。
陈万万知道怎么甩人,可不知道怎么追。
半天,陈万万试探着说:“要不,先砸她一个亿?”
“……”
秦聿微不可闻的轻叹,这两天两夜,他把自己跟水琉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个遍,记忆是把双刃剑,蜜里带刀。
如果说,在水琉拒绝他的一刹那,他还有把握追回,那么此时此刻,只剩下恐惧。
他想到了水琉一次一次的欲言又止。
她想跟他说什么呢?
一定是那些她无法宣之于口的委屈,一定是那些想说又不敢说的恐惧。
他那时候在想什么?他在想的是,让水琉怎么更加爱他,只知道索取,幼稚的像个孩子,那些记忆就像钝刀子,割心。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那么恶劣,他要抱一抱那个欲言又止的她。
时间最恶劣之处在于逝者如斯。
水琉这边,有些焦头烂额,热搜的事情刚有点降温,她又得到了父亲进医院的消息。
水家栋被人扣下之后,对方一直通过各种手段催债,按道理说,以水琉家的家底,把房产变卖倒是也能凑出来二百万。
但是,刘婉如不愿意变卖家产。
在刘婉如的认知里,儿子>丈夫>女儿,如果把家产变卖,儿子怎么办?如果继续逼女儿,伤害到儿子怎么办?
于是,刘婉如报警了。
水琉虽然跟水柔说自己报警了,但是显然没有,毕竟怕狗急跳墙。
刘婉如却真的报警了。
扣押水家栋的都是些流氓地痞,得知刘婉如报警,不仅上门把水家的窗户给砸了,还把水家栋给打了一顿。
哪里知道也是手寸,直接把水家栋给打瘫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