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谈夷舟问:“力道还合适吗?”
力道自然数合适的,解奚琅觉得很舒服。
两人重逢已经好一段时间了,可无论是解奚琅,还是谈夷舟,他们都对这七年避之不谈。解奚琅不愿提及过去,更不想说这七年是怎么过来的,谈夷舟也鲜少说这七年的事。
然而此时此刻,解奚琅却突然生出一股强烈的好奇,让他心里涌起冲动,想要问一问谈夷舟这七年的事。
“谈夷舟。”
正专心按脚的人摇头:“师哥?”
“你……”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换在从前,解奚琅都不带思考的,就轻易问出了。但现在他做不到这样,解奚琅没法像没事人一般,语调轻快地问起分开的七年。
解奚琅变了,他不再是沧海院那个自在如风的大师兄,生活的巨变让他变了模样,心思深了,做事考虑的也多了。
想到这里,解奚琅忽然觉得挺没趣,什么都不想问了,也不愿意让谈夷舟给他按脚。
解奚琅忍住心里的不耐烦,想要收回脚。
但是。
“师哥想问什么?”谈夷舟按住解奚琅脚,不让他动作,还看穿了解奚琅的意图:“你问。”
谈夷舟一身很热,解奚琅原本脚冰冰的,这会儿也热了起来。解奚琅觉得谈夷舟腹部宛如一团烈火,灼烧得他脚心滚烫,而热意自脚底上涌,解奚琅感觉他脸也热了起来。
许是谈夷舟表现得太随意了,让解奚琅恍惚以为他们这七年一直在一起,从没分开过。这个认知驱散了解奚琅心底的别扭,他不再去想那些有的别的,转而开口道:“这七年……你过的怎么样?”
这是重逢来解奚琅第一次提及七年,而且还是一句很简单的问候,可就是这短短九个字,却听得谈夷舟眼睛发热。
“不好。”谈夷舟低着头,怕抬头看见解奚琅他会忍不住,他手上的动作不停,强调说:“很不好。”
谈夷舟学东西快,除了刚开始不怎么会梳头外,后面他越来越会梳头,解奚琅索性耍起懒,不管头发了,每天盥漱好后,就坐在铜镜前等谈夷舟来给他梳头。
谈夷舟能给解奚琅梳一个好头,但是他自己去,他却是怎么方便怎么来,从没折腾过头发,没换过发型。
然而再见面时,谈夷舟却梳起了高马尾,偶尔头发里还编有发带。除了换了发型,谈夷舟的穿衣风格也变了,少时的他唯爱深色衣裳,如黑色灰色,此时他却穿上了亮色。
尽管已经有七年不再这样打扮了,但解奚琅仍一眼认出,谈夷舟这番装扮就是从前的他。
谈夷舟今天也梳了高马尾,低头时,头发从耳侧垂落。解奚琅伸手抓住这一缕头发,放在手心把玩,声音低低的:“辛苦了。”
若是往常,谈夷舟肯定会说一句不辛苦,可他没有这么做。
谈夷舟空出一只手,一把攥住解奚琅手腕,抬眸和解奚琅对视,道:“是很辛苦。”
车内点了烛火,谈夷舟背对着烛火,脸置于黑暗中,但他的眼睛很亮,映着点点烛火,宛如黑暗中的一点星。
解奚琅感觉太快被吞噬了。
“不过还好找到师哥了。”谈夷舟垂下眼皮,遮住眼中的痴狂,笑着说:“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