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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挺拔的灵树照旧在生机勃勃地外绽花朵,飘飞的落英让和煦的暖阳一照,连春色都绚烂不少。

一双内门弟子制式的靴履驻足在成堆的花红边,像是被眼前之景怔住,良久未抬一步。

奚临率先觉察到有人造访,他从入定中猛然睁开眼,浑厚的真元从身周轻轻荡开余波。在一旁修修补补的瑶持心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门外站了个人。

“师姐……”

对方意识到失态,忙朝她行礼问安。

瑶持心纯粹的神情在看清来者之后显而易见地一滞又一暗,语气模棱两可地应道:“是小月啊。”

揽月自然不知她心里的异样,一如往常相熟地闲话:“师姐,你院里的灵树几时竟长得这样好了,前些天来还是枯枝败叶,一转眼似乎窜高许多呢。”

瑶持心:“嗯,是啊。”

“掌门给你换的新灵树么?这花可真好看哪,比别的都不一样。”

她连声赞叹许久,一说灵气催生的花用来做成鲜花饼肯定十分滋养,又说满地落英不能浪费,改日给瑶持心缝个香包云云。

揽月一头热地自说自话好一阵,才发现大师姐的兴致不是很高,除了偶尔敷衍地嗯上一声,多数时候竟没表现得有多上心。

瑶持心向来是只在意吃喝玩乐享受生活的人,她喜欢一切花里胡哨的东西,至少每次她提出诸如赏月喝酒、编花环打络子、收捡鸟羽做发饰之类的事,师姐总是兴味盎然。

“有些日子没见师姐出门了。”

揽月一番察言观色,识相地换了话题,“听嫣如说,师姐座下刚收了一名外门弟子,还是个小师弟,不知今天……”

她目光往里轻轻探去,一直在瑶持心背后安静待着的人适时走了出来。

那青年生得高挑颀长,模样称得上俊朗,英武中却更偏清秀,瞧着性子很是淡漠疏离,既不显山也不露水,恭恭敬敬地便冲她垂目行礼。

“师姐好。”

在外人面前,奚临作为后辈弟子的本分和礼数一向颇为周全。

以免对方问得更多,大师姐不着痕迹地上前一步把他挡在身后,“我在为大比做准备,这段时日不得空闲。”

“你上门来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许久未见,想来瞧瞧师姐。”

瑶持心会为自己的比试成绩操心,揽月与她相识多年,自觉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分明的搪塞之词。

不过听得出她不愿透露内情,少女眼观鼻鼻观心,知情识趣地没有再刨根究底。

“再有就是,方才叶长老叫我给师姐带个话,今晨玄武长老出关,在向阳汀外请出了九钟,师姐可要记得去领大比的名牌呀。”

第10章 论道(九)这哪是师弟,这是祖宗。……

前往向阳汀的路上,奚临出声问:“师姐,你好像对方才那位同门颇为戒备,是有什么缘故吗?”

“……”

瑶持心没料到他瞧着不吭不响,对这种事还挺敏锐。

说起来她也不明白瑶光山大劫夜里,揽月为何会突然向自己发难。

印象中这小姑娘的性格柔顺谦恭,平日里和谁都客客气气,从不与人红脸。她家境一般,资质也一般,独自进了瑶光山无人依靠,因此便殷勤地去讨好瑶持心,几乎日日围着她打转。

大师姐对她的意图心知肚明,也不拿大,无论是修行还是吃喝玩乐,有好机会都不会忘了照顾她。

多年以来,她把揽月当作是个有点小心翼翼的小师妹,两人虽没有到掏心掏肺,推诚置腹的关系,也算十分亲密了。

至少从没亏待过她。

瑶持心自认自己功夫不行,可在门派里的人缘一直还不错。但凡对她好的人,她清清楚楚记在心上,未曾辜负一个。

所以每每想起当夜揽月的举动,都免不了感到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