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所有人都沉默了一阵儿,大概几秒钟以后,站在最中心的李慕率先优雅地鼓起掌来。
掌声接二连三地响起,宋度然在平地饶了一大圈降下速度,直到最后驾着马缓步走回闸门附近。
他摘下头盔,汗水也浸湿了每一根头发,宋度然脸发红,喘了两口气,用心地贴了贴同样鼻息喘气的法国马,俯身在它耳边用法语温柔地说了一句谢谢。
好马,好马。
等我有钱了一定来给你赎身。
宋度然托着头盔走回众人面前,用毛巾在脖子上擦了擦汗,又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水。仅管有技术,可太久没骑骤然这么剧烈,两条大腿之间仍震得发麻。
宋度然努力撑住脚步,远远地等着陈二。
其实此刻比他兴趣更浓的,是在场的众人。
狠话放到了极致,被人打得输成这样,所谓的陈二少该怎么收场。
陈二从跑道边走过来,但他并没有走向宋度然,而是直接怒气腾腾地走向宋明兆,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肥圆地脑袋颤抖着,几滴汗滴到宋明兆衣服上狠狠道:
“你们宋家合起伙来耍我,是吧?”
沈成直接出手把他推开,不耐烦道:
“你什么意思?”
“你们不是说……”
陈二想说什么,好在还残存着一点理智,环顾了一圈周围,硬生生把话憋回了肚子了。
想整得人没整成,自己还在众目睽睽下输得这么惨,狠话已经放出去了,做局的成了入局的,一出闹剧只有自己一个小丑在蹦跶讨赏。
“好好好”
陈二往后退了一步,学着电影里一样夸张地在那儿重复。
他目光又环顾周围一圈,见宋度然并没有着急走过来,竟然主动走到宋度然面前阴狠狠笑了两声:
“你是不是觉得你赢了?”
宋度然没接话。
“赢了又怎么样?你不会真觉得我给他道歉吧?”
陈二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油滑的不屑。
“你要是有本事,就再把我打晕,要么直接绑架我逼我道歉呗?”
“……”
陈二用身体力行诠释了什么叫人至贱则无敌。
在场一半儿是他的人,另一半儿是被他贱到已经不想说话的人。
陈二又逼逼赖赖了两句,宋度然静静听完之后扬了扬嘴唇:
“我倒是没想过你真会道歉。虽然后来的加码是跪着。”
他一说完周围立马响起小小地讨论声。
“你今天的所作所为,你说的每一句话,包括现在出尔反尔的嘴脸,已经是对这件事最好的交待了。”
“你他妈的!”
陈二被他激地想直接动手,立马被几个侍应生冲上来架住了。
李慕不悦地蹙了蹙眉:
“陈二少。马场是赛马的地方。不是撒野的地方。”
马场是李家出面借的,赛马是陈家提的,如今不仅输了比赛还要无赖当众撒野是绝不可能的。
事儿已经到了这个程度,陈二也闹不下去了,嘴上说了句“宋度然你他妈等着,这事儿我跟你没完,我和你们宋家没完”就带着人走了。
宋度然也不多费口舌,去休息室洗澡换好衣服,等他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