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3(2 / 2)

姓幕的沉默望着他,无动于衷。

看来是嫌诚意不够。

雍盛于是又忍痛割爱,重新掏出那宝贝荷包,郑重塞进对方手里:“这是一点微薄的见面礼,今日若在下侥幸保住性命,他日另有重谢!”

此时那手心里捏的汗已由热转冷。

姓幕的勾了勾唇角,不点头,也不摇头,教人猜不透他究竟如何作想。

雍盛正在心里痛骂此人贪得无厌,突然“铿”的一声,什么凉凉的东西擦着后颈劈入车厢!

与此同时,手腕骤然一紧,雍盛整个人被一股强悍的力量拉拽着扑向一旁,颧骨狠狠砸在了什么坚硬温热的物事上。

来不及呼痛,他讶然扭头——只见一柄厚背长刀就这么直挺挺悍然楔进车厢,一路撕纸裁布般横贯厢壁,最终停在雍盛胸前一尺。

锋利的刀刃边缘浮着几颗血珠,血珠滚落,正滴在雍盛白雪般的锦缎鞋面。

雍盛愣了一瞬,后知后觉地抚上脖颈,察觉到细微疼痛,霎时间,砭骨寒意顺着脊梁骨直蹿上天灵。

只消慢上一秒钟,此时他人已被这刀劈作两截!

恐惧一下子攫住神志,心率原地起跳一路飙升,他眨眨眼,还没从后怕与惊怔中缓过劲儿来,忽然下颌一凉,姓幕的以一种根本不容他有机会挣脱的力量,伸手扳过他的下巴。

那一瞬间,雍盛觉得自己的下颌骨快碎了!

他不满地瞪过去,刚想发作,不期然对上一双阴冷瞳眸,猛地心生畏怯。

神棍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注视他,目光微微下移,落点是他颈侧的伤口。

雍盛估摸着只擦破一点油皮,因为不怎么疼。

更让他疼的是神棍的眼神,火刀子一样。

他像只鹌鹑似地缩缩脖子。

当时雍盛并不明白是什么使他胆怯,后来他才咂摸出一点味道,那双眼睛里汹涌的细密寒芒,原来就是传说中的杀意。

直如冰峰压顶,他一刻都受不了,本能地想要推开对方,却没能如愿。

姓幕的反箍紧了他的腰身,一把扯了他腰间束带……?

“嗯?”雍盛又愣了,不是,这是什么走向?

他外强中干地捂着散开的衣襟,表情多少有点措手不及。

姓幕的也不解释。

当然了,他是个哑巴,要一个哑巴解释清楚原委也多少有点强人所难。

两人无声对峙,雍盛迷惑且戒备。

姓幕的直接无视,绷直了那根三指宽的玉色束带,往他眼睛上蒙来。

这动作再清楚不过,雍盛再不理解就是傻子。

“你要蒙我眼睛?为什么?”他拒绝,“有什么是不能给我看的?怎么,这是什么罕见的阵前仪式吗?”

对一名罹患疑心病多年早已药石无医的患者而言,质疑与提问是最典型的病症。

常言道,眼见为实。

生死关头变成瞎子对谁来说都是人间地狱。

神棍见他不愿,也不强求,将束带挂回他肩头,然后——

继续两眼一闭老僧入定了?!

操……

雍盛震惊了,要论沉得住气,此人甘居第二,世上没人敢抢第一吧?

与他的风轻云淡相反,车厢摇晃得像极了案板上一块瑟瑟发抖的白肉,不断有兵器劈斫在脆弱的木板上,砍得木渣残屑肆意乱迸。

混乱中忽然有人抢入车中,尚未来得及动作,缃荷眼疾手快,拔出鬓边金簪就噗呲一声插进对方右眼。

“嗬……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