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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郭祎一同北上即可,镇南王只这一个独子,爱之如命,怎敢令其在军中有半分性命之虞?到时候全天下最盼着圣上打胜仗的,恐怕就是他镇南王了。”

范臻所言与雍盛的想法不谋而合,但以子为质明面上实在不大光彩,雍盛并未当场答允,只说从长计议。

议完事,散了班,阁臣们先后走出上书房。

薛尘远拉住范臻,私下里嘀咕:“这就在御前卖了你姐夫,当心回去吃长公主的挂落。”

范臻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她的挂落我也不是吃一回两回了,从小到大,稀松平常,不足为惧。”

“我知道你是为她好。”薛尘远双手拢在袖里,撇着嘴颇为同情,“如今当今忌惮镇南王,长公主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你不想让她做这锥心之择,便自作主张地帮她选,可她心里未必就感激你。”

“她若真明事理,就该让姐夫主动请缨随驾亲征,也免去其中许多琐事。”范臻道,“她从来就没得选,只能誓死效忠陛下并竭力保全夫家,两边相安无事就是她最大的幸事。”

薛尘远深以为然,连连颔首。

一直落在后头边走边琢磨的吴沛此时赶了上来,真心诚意地发问:“二位大人,我有一事不明。”

“吴兄请讲。”薛尘远客气地往旁边让了让。

吴沛也就顺势挤进二人中间,低声道:“若能以子为质,圣上何不直接将郭世子留在宫中,再将虎威军交给镇南王去剿灭贼寇呢?这样一不用担心镇南王胜后霸着兵权不放,二不用冒险御驾亲征,不是一举多得吗?”

薛尘远与范臻相视一眼,都无奈地笑了。

“吴兄请想。”薛尘远出言点拨,“你觉得,当今眼下最缺什么,又最想要什么?”

吴沛想得很是认真,一直等走出两丈远,方犹疑不决地开口:“难道是……”

薛尘远投以鼓励的眼神。

吴沛于是鼓起勇气:“先皇后死而复生?”

薛尘远:“……”

只听范臻一声冷哼,直接道破:“历来帝王要想青史留名,后人无非是从两个方面来评判,一论文治,二较武功。”

吴沛一点就通,恍然道:“哦!圣上缺军功,他想打胜仗,在军中立威。”

“咱们侍奉的这位圣上啊。”薛尘远咂嘴,“可是位雄主。任何小瞧他的人最后都会遭殃的。”

午后突如其来地下了一场阵雨,本就闷热的天气又增添了阴湿的潮气,变得越发叫人难以忍耐。只是多走几步,身上的衣衫就不再干爽,黏答答地贴在肌肤上,仿佛化身有形的网,强行罩住底下焦躁的躯体,隔绝了天地间自由新鲜的空气。

雍盛强忍着这种不适,来到慈宁宫。

太后正在案前临一幅观音像,已接近尾声。

雍盛耐心地等着,一口一口呷着已被泡得很淡的普洱,漫看窗外风景。

庭院中那两株石榴树正值花谢的时候,轻轻一阵微风吹过,就簌簌掉落许多火红榴花,兼方才阵雨打落的,成团成簇,又浓又深地堆在树根周围,远远望去,荫重花残,静谧而又煌煌。

雍盛摩挲着茶盏,看得入神,直到案前传来搁笔的清脆声响。

回首望去,太后跟前的大宫女正托着那幅已大成的观音,福安拿着把小扇在跟前轻轻挥着,好让墨迹更快地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