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雍盛坦然接收了他称孤道寡十几年应有的待遇,先行走往划定的起点。
等所有人一字排开,怀禄小跑着过来替他将长袍扎进腰带,再用襻膊束起宽袖,最后蹲下为二人将紧挨着的腿缚好,走之前还特意盯了戚寒野一眼。
“他瞪我。”戚寒野即刻附到雍盛耳边告状。
雍盛将他往外推了一些,随口敷衍:“你看错了。”
“他为什么瞪我?”戚寒野不依不饶,“是我近日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雍盛撇过头,选择装聋作哑。
“这个什么两人三足,是用来考验我们君臣之间有无默契的吗?”戚寒野颇为新奇地动了动右脚。
雍盛的左脚便跟着移动,叹气道:“是啊是啊。”
“那我们可得拿头筹才行。”戚寒野信心满满。
雍盛没他乐观:“只要不是最后一名。”
言尽于此,再没什么可聊的。
其他人都在摩拳擦掌,热烈地讨论着作战方案,唯他二人各自环胸,两根木头似地直戳戳立在那儿,彼此间好像不怎么熟。
雍盛似乎对终点处的篝火架子突然产生了兴趣,一眨不眨地看了许久,终于摸了摸靠近戚寒野那一侧的耳朵,简单交代道:“待会儿朕喊一,就迈各自未被束缚的那条腿,喊二,就迈绑在一起的腿,明白?”
戚寒野点了点头,他张开嘴,也想叮嘱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出发的哨音就响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动作,戚寒野伸右臂搂住雍盛的肩,雍盛则抬起左手从后环上他的腰。
戚寒野的腰身很窄很薄,但其实衣料之下瘦而有力,线条劲峭,他曾亲眼见过那线条绷出的力量感……
雍盛脸上轰然一热,晃了晃脑袋,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晃出去,他故作镇定地指挥起来,尽量忽略半边身体感受到的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前半程他们遥遥领先,戚寒野的体力与速度强悍如斯,基本都是他在拖着雍盛飞奔,节奏太快,雍盛跟得有些吃力,戚寒野应是察觉到了,渐渐放慢速度,到一个雍盛可以承受的范围。
眼看终点已近,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笑……笑什么?”雍盛气喘吁吁。
“我在笑。”戚寒野道,“圣上其实不必搂我搂得这样紧,再紧一点,我胁间刚养好的伤恐怕就要裂开了。”
雍盛这才想起他的伤,连忙松手,这一松手,加上因说话乱了口令,脚下出腿的顺序瞬间混乱,一个不着意,就被绊得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栽去。
亏得戚寒野眼疾手快,横臂就是拦腰一捞,将人捞回,放好。
“小心。”
“好险。”
两人同时出口,雍盛心脏狂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但也就是这么一点小插曲,导致他们瞬间落后,成了最后一名。
“不愧是祁副将练出来的兵。”雍盛竖起大拇指,喘着气阴阳怪气,“个个儿奔逸绝尘,健步如飞!”
戚寒野苦笑:“过誉了,全是他们自己的功劳。”
无论如何,既是末名,自然逃不脱惩罚。
戚寒野听说以往都是献艺,便虚心求教:“此前他们都献了些什么样的丑?”
“有表演杂耍走钢索的,有说书的,有高歌一曲的,还有表演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