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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哪个背祖悖宗的东西,胆敢散播这等大逆谣言!”太后柳眉倒竖,当真动了怒,“去查!”

“内阁早就在查了。”福安道,“连宗人府也惊动了。”

“宗人府?”太后目光转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抬手掠了掠鬓角,又恢复到平时雍容淡然的样子,“可有什么线索?”

“倒是听说抓了几个人。”福安忙招人来打扫净碎瓷,又换了个天青釉茶盏,重新斟了茶。

“既已抓到造谣之人,尽早判了,推去午门凌迟就是,怎么拖到现在,任其愈演愈烈?如今连谶歌儿也编出来了,什么玉茗生于北,抱子复南归,蒂落盛世开,王气尽销毁。当真是无法无天,全然不把哀家与皇帝放在眼里。”太后不安地捻起手中佛珠,“皇帝可已知晓此事?”

“事关国家根本,想必内阁不敢怠慢。”

太后微微沉吟:“当务之急,先稳住宗人府,如今的宗令是敬亲王,他与雍峤向来是一个鼻孔里出气,须防着他联合那几位老皇叔背后使绊子,无论如何,一切等皇帝回銮再做定夺。”

中秋前日,金乌西坠,京中大街小巷皆张灯结彩以迎佳节,诸店卖新酒,搭彩楼,商贩沿街叫卖,花灯秋梨螃蟹,吆喝声不绝,处处洋溢着团圆喜庆的氛围。

忽然,城外有重重马蹄声奔雷价泼来,百姓们驻足四望,守城的永安军还以为有敌兵奇袭,忙命严阵以待。

主帅郭祀匆忙披甲,登城门远眺,望见明黄王旗招展,知是圣驾回銮,忙命传令官往宫中报信,并遣人即刻肃清王道。

只见浩浩汤汤的骑兵前,当先一骑令官手持皇帝信物叫开城门,其后便是两千金羽卫簇拥着皇帝飞马入城,铁骑扬起滚滚烟尘,在王道两侧百姓的山呼中呼啸而过,泼风价直奔皇宫。

雍盛一路风尘仆仆,纵马直入内阁署衙,下了马将缰绳与马鞭扔给怀禄,疾奔入内。

内阁早就接到通传,一听到动静全都赶去门口接驾,恰与皇帝撞了个满怀。

“说说,那谶歌是什么意思?”雍盛劈脸就问,免了一众虚礼,边解开身上斗篷的系带,边往明堂主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下。

一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作声。

雍盛目光一扫,戟指点名:“薛尘远你说。”

“?”薛尘远一愣,同时听到其余人都小声舒了一口气,范臻那小子还暗戳戳将他往前推了推,只得自认倒霉地清了清嗓子,正色道,“此歌谣开篇的玉茗即山茶,世人皆知,当年圣上生母,也就是元德太后,独爱山茶,贼人此处即用玉茗代指元德太后。相传元德太后当年曾是济北王的侍女,后被先帝于济北王府上做客时相中,遂纳入潜邸,其后第二年便诞下龙子。因有此桩旧闻传扬在先,所以……”

“所以便有那等别有用心之人,欲借此事往朕皇妣身上泼脏水,污蔑朕或非皇族血脉,而是叛臣济北王之子?”雍盛嗤笑,“荒唐。”

“圣上,此事非同小可。”林辕道,“幕后之人是何意图昭然若揭,便是冲着动摇我大雍国本而来,若不妥善处置,往后此类捕风捉影之事定会层出不穷,叫人防不胜防。”

“刑部不是已拿了人么?”雍盛口干舌燥,怀禄在外间安排琐事也无人斟茶,就自己掀了案上扣着的茶杯倒了杯冷茶,三两口灌下肚,缓了缓,“听说是个哑子?”

“棘手的正是此人。”范臻道,“这哑妇曾是元德太后的贴身侍女,以前自是耳聪目明的健全之人,后来元德太后薨逝,她被赶出宫,不知何故成了哑巴。她手里似是握有当年元德太后的几封书信,可没等刑部仔细审讯,宗人府就将人强行带走了,说此事牵涉天家宗亲,该归他们管。”

“刑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