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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戚寒野面前, 雍盛的自制力向来薄弱得可怜。

他抵挡不了那两瓣唇间吐出的撩人情话,抵挡不了炽热的视线与缠绵的吻,更拿那人刻意的诱哄无可奈何, 他能做的,只是在徒劳的挣扎中一次次接纳、回应、追逐,羁锁拖曳着彼此相与沉沦。

可这副躯壳愈是欢愉极乐, 内里就愈是紧迫不安。

“嘶!”耳际突然传来一记刺痛,雍盛挑眉偏头, 一把掐住戚寒野下颌, 嗓音沙哑且不悦,“轻点儿, 戚小狗, 朕很贵, 可不是你能拿来随意磨牙的小玩意儿。”

“你走神了。”戚寒野笑吟吟的,弯起的双眼有时像锋利的镰刀, 能轻易剖开堆起来的锦绣浮华, 直抵底下藏匿着的污心浊骨。

“还在想衢婺之乱?”他吐气如兰, 湿热的气流熨过耳后敏感的肌肤,激起一层鸡皮疙瘩。

雍盛难以忍受般翻过身来。

胸前随即一凉。

凉得理智都回笼了几分, 他后知后觉地感到一丝羞耻, 想拢起衣襟,奈何双手不知何时被柳条紧紧缚住,打了个死结, 动弹不得。

他咬牙, 往下扫了眼凌乱不堪的自己,又扫了眼衣冠楚楚的戚狗,不禁仰天叹气, 暗自发誓以后这种自讨苦吃的事若是再犯他就是狗。

戚寒野是个有眼力见的,见雍盛双颧飞红,目露幽愤,知他羞赧难当,便帮他合拢衣襟,贴心地系上衣带,转头又去捡拾地上的外袍和腰带。

雍盛在心里发笑——

喂,正常人完事儿了难道不该先松绑吗?

戚寒野并未听到他的心声,或者说,故意忽略了他暗示的眼神,气定神闲地捉住他的腰,半抬起,将云龙玉带从他腰下穿过。

垂眸固定带扣时,听那人在上问:“你姑母究竟意欲何为?”

戚寒野手中一顿:“圣上很是忧虑?”

“她要造反?”

戚寒野:“或许。”

雍盛沉默。

须臾,道:“朕并不忧虑她。”

他抬起被束缚的双手,环住戚寒野的脖子,将人拉至眼前,亲昵地蹭了蹭鼻尖:“朕忧虑的是你。”

“她毕竟是你的姑母,是你的血脉至亲,这些年来对你有哺育再造之恩,于你有恩,即是于朕有恩,朕不想与她为敌。”

“况且,朕也着实想不通,她出自忠烈门庭,一门皆有功于社稷,朕既轸念于她,又有愧于她,只要她开口,朕无有不应的,何故非要……”

“圣上。”戚寒野面无表情道,“无论何人,有何苦衷,但凡谋反,便是乱臣贼子,理应立地诛杀,此时只用论迹,不必论心。”

一句话堵住了雍盛话锋,他发出一声叹息,仰头舔了舔戚寒野紧闭的唇缝,像只温顺的小兽,喃喃道:“朕不想你为难。”

“凡事船到桥头自然直,且安心。”

戚寒野俯身,咬上他的锁骨,刚理好的衣衫和气息又乱了。

外头春光乍泄,明媚烂漫,宽大的袖子遮住眼,暖风吹起零落的低吟。

雍盛心知肚明,戚寒野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