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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转眼的功夫,戚寒野的面色已恢复如常。

被推开,不要紧,他仍旧缓缓朝浑身是刺如同刺猬的雍盛张开双臂,将人一点点拥入怀中,一如此前他寒症发作时雍盛对他做的那样,只不过,明明是熟悉的动作,此刻做起来却如生了锈的迟钝的铁器,每拉近一点,彼此间都有被腐蚀的铁屑剥落成泥。

刹那间,脑海中充盈起许多回忆,然后一个接一个灰飞烟灭。

“阿盛。”他抚摸着雍盛如缎的黑发,热的心血慢慢冷却流尽,“你始终不曾信过我。”

——我要如何你才肯信我?

这话说出口,竟有几分松快。

兴许他冥冥中已有预料,等果真到了这一刻,便也没有想象中痛彻心扉。

只是冷,身上冷,胸口冷,所有他能感知到的东西如今只剩下一个冷。

怀中的身子也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筋骨与力气。

“朕若冤了你,你辩白就是。”雍盛收拢五指,抓住他的袖子,如攀住水中浮木,眸中忽而死灰复燃,又涌出亮晶晶的期冀,“你说你身上并未□□,朕便当今日之事从未发生,朕保证,以后与你还是如从前一般相处,只要你亲口说一句,宝爷所中之毒与你无关。”

“你倒是说呀。”

“戚寒野,你长了一张嘴就是用来当摆设的么?!”

任他如何催逼,戚寒野只是看着他,沉默且执拗。

失望,一寸寸化为实质的刀子。

时隔多年,昔日那把不告而别的刀子,此刻又在心头搅动。

不幸的历史似乎总会重复上演。

被背叛被抛弃的滋味只要尝过一次,往后就会有无数次。

雍盛像是领悟到什么,嘴唇蠕动:“……别走,你走不了,朕不会放你走。”

可戚寒野还是一点点扽走了他的衣袖。

冷酷,又决绝。

狠戾如潮水,一下子漫过雍盛郁悒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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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金瓯池上大动干戈,甚至惊动了京城官府,可究竟发生了什么,谁也无从探知,大内统一的口径只道是皇帝微服遇刺,金羽卫与刺客大打出手,但诡异的是,向来无往不利的金羽卫这次竟走脱了刺客,铩羽而归。

皇帝受了惊,素来羸弱的身子又支撑不住,病倒了,连日托病不朝,一应政事也全副交给内阁打理,大臣们因此忧心忡忡。

面不了圣,内阁几位阁臣府邸的门槛几乎要被前来打探消息的同僚踏碎,薛尘远实在不堪其扰,欲躲到范臻府上避难,可才刚绕到后门,就与鬼鬼祟祟披着女子式样花斗篷的范大公子撞了个正着。

两人大眼瞪小眼,同时开口——

“去你府上……”

“到你家……”

一刻钟后,二人坐在了庆春楼二楼的雅间,相对叹气。

“这可如何是好!”薛尘远啪地放下茶碗,抹了把脸,“圣上可真会给咱们出难题,一声不吭留了张字条就走了,说是要去察民疾苦,知民所急?呵,净是随口诌的幌子,古往今来哪里找得出这样说走就走的皇帝?”

范臻瞟了他一眼,表示认同。

“你说他到底去了哪里?去做什么?”薛尘远问,“何日归来?”

范臻哼了一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