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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嗯……我可以肉偿你五年……唔,十年也可以。”不过这老东西都三十多了,再过十年还能威风雄雄吗。想到这里,明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打破了段泓亦因回忆而产生的微许感伤。

“你不明白,年少时我曾这么错过一人,然后感怀余生,总觉得自己当初做的不够好才换来对方转身离开的结局。所以我对你好,也算是弥补缺憾……”

段泓亦是没指望一个十六岁少年郎能听懂话中的含义,他想起那日自己亲自擦拭明徽血迹斑斑的身体,又拿库房里最好的药膏和提气的参片鹿茸。明徽就像真的没了呼吸,辛辣苦涩的药喂了一勺,总会有半勺无意识的吐出来,当真让人心焦又害怕。

“后来呢……”明徽暗自翻白眼,这剧情也太老套了,果然老男人心里都有一个无法磨灭的白月光。

“后来啊……”段泓亦微微皱起眉心,语气里似是攒足了后悔和悔恨,许久后叹了口气,说道,“我便娶了他唯一的嫡亲妹妹为妻……”

“……”

这剧情还怪琼瑶的,明徽有些差异的问道,“那你不爱她,还跟她生了两个孩子?”

段泓亦一脸无语的情绪,感觉跟一个没懂事的小孩子聊这种男婚女嫁的沉重话题实在有些没意思。

他抬手捏了捏明徽又股起来的腮帮子,严肃教训道,“你懂什么,这世道女子何其不易,我难不成还能休了她,或者合离?宗族礼法摆在哪儿,我今日让她出了府,明日她便会被送去乡下或者庵堂…”

这种事越想越觉得憋屈不忍,段泓亦气的越掐越狠,明徽挣扎无果,也气的不行,“那还不怪你,你为何当初要娶人家!”

因为我年轻时也糊涂,从来不会站到芸娘角度考虑问题,等心智成熟了才明白,我这辈子能给对方的,不过只剩下安稳的府邸和一双听话懂事的儿女罢了。

段泓亦叹了口气,这么大把岁数了,不想在跟小孩子解释,也懒得去怄气。

这么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明徽因伤口愈合的问题总发着低烧,迷迷糊糊中也提不起太多精神跟段泓亦吵架斗嘴。或许他这种没什么良心和责任感的人也能理解一二对方潜意识里的辩驳。

古代封建大家庭中的宗族,礼法,三纲五常,和孝道贞洁之说,对于一个纯种现代人来说又遥远又模糊。可摆在面前,每个人却都陷在其中。段泓亦说的没错,只有少年人最单纯的心性才不会觉得痛苦,才觉得自己能独善其身,摆脱于俗世。

长大是痛苦分裂内心的过程,明徽实在庆幸自己还是十六岁的身体,他离真正痛苦还很遥远。

约摸在马车上晃了五六天的功夫,一行人终于到了荆州附近,段府里的陈官家一早便派人等在城口,见车马上写着自己府邸的名号,一群人窝蜂似的奔上前伺候。

荆州其实并不算什么富庶的地方,但好在民风朴实,整个城里都散发着一股难言的舒适和温婉。明徽伤好了大半,实在骨头发痒,掀开帐帘便看到段泓亦骑着黑色鬃毛的骏马,一路上遇到熟人便热情的打着招呼,说笑着客客气气,全然不似在京城时那般拘束和肃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