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不信邪的把玉坠打了个死结系在手腕处,一股脑的走到马车中,对着驾车的老伯说道,“现在赶紧往回头,天黑前就能进城,省的晚上还要在外面过。”
明靖心性沉稳,不过还未等他叫停兄长叛逆反常的举动,那老伯愁眉苦脸的凑上前,指着前面青鬃色的马匹叹道,“也不知今早饲料里掺和了什么,这马儿来时还稳健有力,不过午间待了一会儿便劲虚起来。今日怕是没气力赶路几个时辰回州府了,不如往东南在行三四里路,那儿有个村镇可以落脚一夜,再不济也可重新寻匹可以赶路的马来也成啊……”
明徽听后,不经下意识的转身望向明靖,心里一百个草泥马奔腾,敢情他们都是和普慧师父算计好的不成?自己今日还必须去把这块陪伴自己十年的玉坠儿转手送于他人。
明靖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只能继续冷着脸,把明徽拉上马车后对着老伯道,“就按你的意思来,到了地方后你只管歇息,我和兄长自去逛逛。”
明徽腹诽自己的人生真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他赌气不去理会明靖,掀开车帘佯装去看窗外风景。明靖却不明所理,有些好笑的质问道,“普慧大师说了,把玉给有缘人,你以后也会一帆风顺,岂不是更好?”
“任谁有通天的本事,怎就知道我以后过得会如何?”明徽相信因果报应,却不信有人真能开了天眼,笃定他的未来前路。
他现在就觉得自己像楚门的世界里,被操控人生的男主。突然间的觉醒让他觉得恐惧又茫然。可是这些又能与谁倾诉,难不成还要告诉他人自己突然有一天穿越了几百年,一觉醒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了。
何其荒谬绝伦,天方夜谭啊。
可这些明明就发生在自己身上了,几年来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平常心,被明靖突如其来的折腾,好像全部又乱成了一团。
“普慧大师所知所算无一遗漏,兄长,你……”
“明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爹是谁?”明徽头疼的用手撑住眼睛,突然大声打断明靖。
一股从未在明徽身上有过的威势破土而出,这个人从始至终都是脆弱的,单薄而无力的柔弱,宛如一只需要被精心呵护的幼兽,但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中生长,不在需要任何人的保护也能立于人世间。这种血脉觉醒就像突然被厉石磨开的锋刃,猛的扎在明靖心上。
几乎是毫无犹豫的,明靖平静的说道,“从未知晓。”
“哦……”明徽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语调笑道,“其实我也不在乎他是谁,没了这层羁绊,我还活的更轻松些。”
“我一直在想,如高阁老这般的吏部天官,又怎会会为了修撰懿仁太子起居注亲自来这里。你们布局谋划什么,把我这种小人物牵扯进来又有什么意思。”有时装糊涂装久了,显的自己真跟傻子一样,明徽说罢望向明靖,目光里有说不尽的磅礴凝重,但也疲惫至极。
“你知道普慧大师让你把玉赠于谁吗?”明靖默默把视线移开,他知道说再多也于事无补,亦或者说多了只会让明徽更加无措,“当今朝堂除了圣上,掌管内阁的第一人就是杨首辅。在往前走便是他唯一嫡出孙女杨凤屏所在的地界……”
“我只能告诉你,怀王世子与首辅嫡孙女的婚事马上就要公告于世了,世子有梅花玉,海棠玉本就属于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