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从头开始你就看轻于我。”
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原来严光龄给他机会去府学,而不是将他留在自己身边的举动,是无比正确的。被什么保护,就被什么限制,能给你遮风挡雨的,同样能让你不见天日。喜爱时能倾付全部,厌恶时弃如敝履,人终究不能依靠任何人。
“我不是……”明靖被噎住,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神色骤然寒森森的落寞,在与明徽锐利带有锋芒的目光短暂对视后,扬袖转身离去。
明徽望着那道远去的背景,始终板着的脸庞终于放松了几分,所有强势的立道褪去,他将门重重关上,萎顿的垂头站在原地。
“还是第一次看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段鸿亦好像知道自己不该在这种场合出现,只能尴尬的摸了摸鼻尖,从屏风处走出来。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表情活灵活现的,从惊异转而纠结,又带了几分不可思议和理解。
反正到最后,他巴巴跑去洗漱的台子用温水换洗帕子,回过头来一边帮明徽撩开直裰的下摆,擦拭大腿边溢下的两人浊液。一边还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不过你说的我很认同,自由何其宝贵,做自己有意义的事才能真的快乐。”
明徽无声叹息,仰着脖子去看雕梁画栋的重檐屋顶,贴金彩绘,琉璃照壁,通天的富贵。
“嘶……”明徽被擦到痛处,低头眼圈红红的,抿唇去看做小伏低状的段鸿亦。
“那你说,什么才是有意义。”
段鸿亦想了想,俊朗的眉眼舒展,目光温柔真挚,“这太宽泛了,就比如现在你笑一笑,我便觉得做什么都有意义。”
明徽呼吸一滞,低头便吻上段鸿亦的额头,莫名觉得鼻腔发酸。可惜啊可惜,同样追求自由的人,却总是被各种枷锁加身,明明离得那么近,却那么遥远,就好像这一辈子两人的关系便薄如帷纱。
他明白,段鸿亦也明白。
但总归一番话把明靖气走,自己也舒心了不少。明徽将全部气力倒在段鸿亦的怀中,双臂环着对方稳健的腰身一动不动,他深觉得自己嘴皮子利落了不少,果然是长进了,多读前朝阳明公的理学效果不错!
之后的时间里,明徽只目光平静的守着段鸿亦,任由对方替自己擦拭干净后,从衣橱里翻出套全新的外衣换上。
段鸿亦甚至不会多过问一句,只是望着明徽深沉的面孔,以及那股难以掩饰的落寞和疲惫,能做的唯有陪伴在侧。他像一个栽树人,在全然陌生时把一棵小树苗安放在泥土里,偶尔给予关怀慰问,相互欢愉,可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他的忙碌和事业又占据了所有空闲。以至于不知不觉中,树枝抽芽成长,已经长成繁盛陌生,不在有需于他。
小鹿蕴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手中还端着一盘桃子,见明徽头发乱成一团后,她急忙又跑去寻来梳子和发油,好似那强迫症发作一样把人收拾的利落又端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