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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再也顾不得脸上还残存污脏的血痕,痛苦的像只逃避现实的鸵鸟般埋在段鸿亦胸口处。心道这世上也就这人即无利益关系,也不是为了权势地位,只是单纯想对我好罢了。

明徽想了想,又于心中摇了摇头,这人其实不过也只留恋自己的皮囊罢了。

一股难言的委屈和心酸涌入心头,他不知怎么还真的呜咽出声,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路狂落,恨不得死过去般哭嚎的地动山摇。

“……”

段鸿亦被这动静吓了一跳,连忙轻拍着明徽后背哄道,“哎呦,流个鼻血不至于罢!”

“我真去了文华殿,若有个三长两短,怕是再也见不到你了,你让我哭一场吧,也算最后告别了。”明徽脑袋里乱的厉害,止不住的嚎啕大哭。但说实话让他觉得凄凉的点实在是太多了,绝对不全是为了悲催的未来伤怀,“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段鸿亦明显听愣了,但依旧选择安抚道,“乖乖,那里又不是地狱,怎么就有去无回了。”

“你不懂,你不懂……”明徽崩溃的抓住耳侧碎发,将自己本就有些松动的发髻扯的乱七八糟,再加上那张又是血又是泪痕的脸,搭配扭曲崩溃的神色,别提多滑稽了,“我才没过几年好日子啊……去了文华殿我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安生,每日都要提心吊胆的讨生活……天爷……我到底做错什么了……”

段鸿亦都快被明徽的这幅破防模样逗笑了,“这样,我是在太医院挂了名的,隔三差五按例请平安脉时去看你,顺便给你带些好吃好玩的!”

明徽气不过,起身狰狞着面容掐住段鸿亦的肩膀摇晃,“你还当我是小孩子呢,我不吃好吃的,我要好好活着……自古权利之争都要血流成河,拿人命当祭祀的。我万一被填了炮灰怎么办,我还没活够呢……”

段鸿亦笑着叹息,抬手摸了摸明徽汗湿的额头,“你不是一向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的嘛,怎么突然风雨欲来城欲摧起来了。你当文华殿具体是什么地方?有多少侍卫宫人出入?你清楚皇家内里什么规矩?成百上千的眼睛盯着,当今圣上何等英明神武,怎么会任由藩亲在文华殿有乱!”

“更何况前面的路是明是暗又不是定数,你现在满脑子生生死死,或许你走一遭会发觉柳暗花明,担心的事都不会发生,或者有解决的办法呢。”

难得从一个平日作风不大靠谱的人嘴里听到大道理,明徽眨了眨眼睛,细琢磨一番后神情渐渐平静下来。但一想到去了文华殿会遇上明靖,他就气的手心痒痒,爬在段鸿亦肩头哭的越发愤懑。

但这种愤怒经不得细想,或许明靖也有自己的苦衷,或者无论是燕斐青,还是严光龄,他们的隐瞒都是出于好意。可两道思维无法自洽的关口,明徽作为无能为力的小人物,只是觉得委屈和气闷。

如果自己真是个彻底没心没肺的混蛋,那到也无所谓起来。问题在于明徽深知自己的优柔寡断,心神不定,甚至还有些中央空调般的温良。难道真应了那句话不成,坏与善都不够纯粹,所以痛苦!

“哎,还是你待我好些!”明徽抽了抽鼻子,红着湿漉漉的眼眶哀切望段鸿亦。

段鸿亦见明徽终于是缓过劲来,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块干净帕子浸湿后敷在对方脸上,似乎是有些得意的笑道,“嗯,知道就行!”

明徽长叹,于湿帕子下嗡声嗡气的张嘴问道,“可为什么待我好呢?”

“因为喜欢你呗。”段鸿亦随口应道,风流的坦坦荡荡,毫不犹豫。

明徽听罢一把扯开帕子,越发睁大眼睛显的自己诚恳几分,“我也喜欢你的。若是我能好好活着,我会一直喜欢你……”

“哎呦小祖宗哎,可别把话说的这么满!”段鸿亦调笑道,顺便把脏了的手帕放进身侧水盆,洗涤干净后继续敷在明徽脸上。他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