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徽晕了头,大汗淋漓的从梦中惊醒,一下又一下的抚平自己剧烈跳动的心脏。
为什么到了这皇宫,尤其听了燕斐青那番生死言论后,自己每天都做这种光怪陆离千奇百怪的梦!连觉都睡不好,人也别活了。
于是乎也不知是自己乌鸦嘴,还是老天爷故意捉弄,要他命的事还真来了。
只记得因为圣上龙体欠安,宫里实打实的人心惶惶起来,明徽即使作为不值一提的小透明,都能感受到偌大富丽堂皇宫殿上有层乌云密布,稍有风吹草动便会引来一场血雨腥风。
因着这次召进文华殿的藩亲都去了乾清宫侍疾,有成百上千的宫人伺候,他们这些陪读们也算放了假。
好在段鸿亦守诺,这挂了牌的太医还真有本事进入文华殿,大清早天还蒙蒙亮时先去了几个藩亲院内请了平安脉,不知到明徽院内和守门的宫人说了些什么,竟直接敲门进了里屋。
“乖乖,怎么眼下乌青乌青的!”段鸿亦一手关门,一手轻抚摸在明徽脸颊处,“宫里饭食这么不好的吗,人也瘦了……”
明徽垂头,无精打采道,“这紫禁城一到夜里便阴森森的,我怕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这几天尽做些离谱又清醒的梦……就好似亲自经历了一场,实在累的厉害。”
“啧啧。”段鸿亦一身正儿八经太医院八品石绿色官袍,上绣两只黄鹂,在加上乌纱帽一戴,还真有几分大夫的模样。他也不多说什么,只拉起明徽纤细的手腕,将两指搭在脉搏处考量,“梦重多因心血不足引起,五脏皆可引起多梦,尤其心和肝。气血阴阳失和,便会神魂不安呐。”
明徽心惊,脱口道,“天爷,我不会要小命不保吧!”
段鸿亦又换了明徽另外一手探脉,良久后得出结论,“且放心吧,你就是气血不足闹得,我给你开个段氏秘方,多补补便会好些的。”
“……”明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将段鸿亦拉到床边坐下,一摊手表示,“你不是说好了要带点心给我吗?拿出来吧!”
段鸿亦眨了眨眼睛,唇角一抿做出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本都给你买好了,哪知东华门禁军突然查的严苛,除了药箱里能带进宫的东西,连只苍蝇我都带不进来。”
“……”明徽本也没多嘴馋那些点心,存心就是为了逗逗段鸿亦,他装出副失望模样,眼圈顿时红了大半,长睫乱颤,几欲要哭出来。
“哎,怎么就为这点小事还委屈上了……”段鸿亦抓耳挠腮,想去轻抚明徽肩膀,还被人轻巧的躲开了。一番思考,段鸿亦突然想起来了什么,连忙起身去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盒水色琉璃盒子装着的药果子。
“喏,这也是甜丝丝的,本是供给宫里贵人的,你拿去吧。”
明徽故意轻哼一声,“不是单给我带的,我可不要。”
“你啊你。”段鸿亦那能不晓得明徽是装给自己看的娇嗔模样,打开盒子捏了块蜜饯樱桃便塞进对方嘴里。
明徽嚼了嚼,浓郁果味和一丝清甜的药香顿时迸发在口腔中,好吃极了!
“外面买来的,哪有我亲自做的好吃呢!”段鸿亦得意洋洋的挑眉一笑,眼睛里好似有繁星闪耀,亮晶晶的望着明徽,像是攀上了什么天大的美事。
明徽抽了抽鼻子,再也忍不住,将人拉到跟前便吻了上去。唇舌火热,彼此间摩挲在一起便像烧着般迫不及待的松开牙关。蜜饯甜丝丝的味道来不及消散,化成唾液交换在两人几乎密不可分的舌尖上。
也不知段鸿亦从哪里借来的太医院官袍,乌纱帽松松的罩在发髻上,浓烈的吻只稍许滋味时便掉落于地面,露出额间黑色纱制的发带,实在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