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叙冬摇头,淡淡一笑:“岂敢。”
弥古做大做强,为的就是吸引贾邦年的幕人,霍叙冬佯装成新的“白手套”,动用各种明里暗里的关系和手段,让他们一个个成为公司的“影子股东”,待东窗事发时,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这是他暗地和监察厅合作的共同任务,不过除此之外,他还有另有目的。
霍叙冬起身,亲自为陈明烁沏了杯茶,恭敬道:“晚辈曾提过,如果我能抓到这些头目,可否把功记给古瑭,对他网开一面。”
陈明烁眼神微眯,看了他几秒,到底是把那杯茶喝了:“可以,不过你要说服他,让他在最后关头亲自检举罪案,并且向法院明确自己改过从善的决心,最好再能吐出些从犯,这样倒是可以酌情少判几年。”
“是,晚辈明白。”
霍叙冬以茶代酒,作势要回敬,但茶杯很快被陈明烁按下。
“但如果他涉黑过深,罪无可赦,连你都未必帮得了他,”他目光灼灼,带了些苦口婆心的语气,“叙冬啊,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劝他早日悬崖勒马,才是解决问题的最佳办法。”
霍叙冬闭了闭眼:“我知道,我会的。”
陈明烁无奈地叹了口气,从皮夹克的口袋掏出几张照片甩给他。
“我本来不想和你说,最近在滇西一带发现了古瑭的踪迹,”陈明烁语气严肃,“我给你打个预防针,他的前途到底如何,我不能担保,若抓住了他实质性的罪证,我会以案件优先。今天只此一次,以后我不会再向你透露他的任何行踪。”
霍叙冬夹起照片细看,视线炽热,盯得眼眶通红,他的手指克制不住地发颤,半年不见,第一面却是在线人的照片里见到。
深山密林,猛兽环伺,他依旧穿着那件黑色冲锋衣,苍白的脸猛一回头,眼里迸发出锐利冰冷的光。
照片很模糊,那道眼光却深深刺霍叙冬心里,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按捺住自己迫切地想要找他的冲动,他有更紧要的事做,现在还不能自乱阵脚。
陈明烁宽慰般地拍了拍他的肩,又递给他一本簿子:“这是花皮书,里面有这次和‘黑蛟’接头的仓库地址,明晚八点,你保管的那把古琴可以拿去交易了。如果不出我所料,最近几个月贾邦年连连失利,他的人一定会出现,会不择手段地抢夺藏在古琴里的信息,多带点人手,争取抓住他们,警方也会在远处配合。”
“好。”霍叙冬接下本子。
一盏茶的功夫,陈明烁交代完任务,很快离开了办公室。
霍叙冬起身,在墙上隐秘处揿了下按钮,暗室门一开,沈阔也随着他走进去。
四面满柜都是古董珍宝,中心陈列着一张宽大的木桌,只放了件窄长的老楠木盒子。霍叙冬套上白手套,将盒盖一打开,黑玉般柔和的木质纹清晰可见。
他用手指划过琴弦,微微一勾,荡漾出古朴绵长的余音,嘴角随之抿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好像在古音中见到了某人。
“你今天话很少,”霍叙冬抬头看向沈阔,“小年夜,不和关越出去约会吗?”
沈阔摇头苦笑:“我们分手了。”
霍叙冬的手一顿:“你每次的回答都会吓我一跳。”
“他提的,我答应了。”沈阔略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