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得太过于认真安静,倒让装醉的许景屿四肢僵紧,甚至开始忍不住好奇,想要睁开眼,看一看方玦究竟在做什么。
摊开平放在床面,靠近床沿的左手,忽然感觉到有温热的触摸,非常之轻,轻得仿佛柔滑的丝绸,从手掌心一点一点地顺抚至指尖。
接着,指缝也分别被指腹所覆盖、摩挲,隐隐地还有嵌入的趋势,像是一个即将十指相扣的动作。
许景屿完全不经思考,下意识地弯曲手指。
然而偷摸他的那一只手,却更加飞速地撤了回去。
慌然错乱之间,两人四目相对。
仿佛是被猎豹给惊动的小鹿,方玦的眼睛,战战兢兢,还欲语还休一般,水盈盈地撞进许景屿的心。
好久没见这样迷恋望着自己的眼神了,许景屿竟突然有些想念。
“你……你醒了?”可方玦很快收住,他以为自己偷牵手被发现了,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慌张。
许景屿垂眼,看了看自己虚虚握成拳的左手,“嗯,醒了。”但似乎醒得不是时候,以致于让他没办法确定,方玦刚才是不是真的要与他十指相扣。
“我是见你醉了,想帮忙送你回酒店的。”方玦开始为自己的行为找补解释,“不过你醉得不省人事,我就只能先把你带回我家。”
“这是你家?”许景屿装成一副刚醒过来,还不是特别清醒的模样,慢腾腾地转动脑袋,打量着方玦卧室的布局。
方玦莫名感觉像被扒光了似的,急忙举起手掌,挡在许景屿眼前,“你既然已经醒了,我帮你打个车,送你回酒店吧。”
“就这么急着赶我走?”
“不是赶……”
“那是什么?”许景屿悠悠地问道,随后还抬起手臂,试图去抓方玦的手。
吓得方玦又一次把手缩了回去,“你都已经醒了。”
“醒了就不能借宿一晚吗?”许景屿微眯双眼,轻抬着眉尾调侃,“家里还住着别的男人,不方便借宿?”
“没有。”方玦脱口而出,答完后才又想起,自己干嘛非得老老实实回答许景屿,“没有也不方便。”然后他故意用硬邦邦的语气补充道。
“为什么?”许景屿借着醉意,笑得既轻佻又放肆,“怕我钻你被窝,强迫你?”
他说话的声音像有钩子一样,勾得方玦心痒难耐,反复重现着两人当初在一起时的画面。
“谁……谁怕了?”但方玦依旧嘴硬地反驳,“我要是怕的话,还会把你带回家?”
这话显然更有歧义了,惹得许景屿彻底笑开,抱着棉被的双肩抖得不行,明晃晃地将梨涡挂上脸颊。
方玦被许景屿的笑容迷了眼,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然后气得舌头打结,“你,你……”最后他只能愤愤地从地毯上爬起,“爱借宿不借宿,我去睡觉了。”
“别急啊。”许景屿立刻把方玦拉住,“你是主人,好歹给客人拿套睡衣?还有牙刷什么的。”
“没有。”方玦紧绷着脸,故意拿话刺许景屿,“我又不是你,随时准备着带人回家。”
但他没能把许景屿气着,反而更委屈了,最后还要认命地翻箱倒柜,给许景屿找出一套宽松能穿的家居服,“凑合着穿。”
“嗯。”许景屿醉醺醺地倚靠在衣帽间的门边,目光紧紧盯着方玦衣橱的一处。
方玦也随之看了过去,意识到那里放着的全是许景屿当初买给他的衣服,过了四年他都没舍得扔,忙将许景屿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