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肉绷紧的声音越来越大,在所有人惊恐的视线下,他鼓了起来。
肚皮像是一面大鼓,四肢和头颅也越来越碰撞如同恶心的瘤子,气体堵住了他的喉咙使他发不出任何求救的声音,只能痛苦又恐惧地瞪大几乎要被挤压出来的眼球,看着自己身体变鼓。
终于,噗的一声他炸开了。
血肉喷溅得到处都是,后面的人尤其遭殃,鲜血和碎肉组织还有骨头渣子全都泼水般喷到他们身上。
距离最近的那一个人直接成了个血人。
血人受不了这么近距离的恐怖打击,张嘴发出尖叫,陆续又有两三个人撑不住也吓得喊出了声音。
唢吶声音已经完全停下,发出惨叫的人很快也如同前一个人一样爆炸了。
临死之前的表情十分痛苦。
剩下的人吓得失语,有人摔在地上直接失禁。
恐怖的事情却还没有结束,那些死掉的人所站的位置,居然出现了一个个小小的纸人,而这些纸人踩在鲜血上,开始变大,最后从薄薄的一片,变成了真人比例的纸人。
身上穿着的衣服和他们死前一模一样,只有露在外面的部分是惨白的纸色。
“纸人!?哪里来的纸人!?”目睹了这一切,又有人心态崩溃发出了声音,“我们完了!我们都要死了!我们都要变成纸人了!!”
说完他就发出了惨叫,如法炮制也炸开了。
又一个纸人诞生,队伍里的活人只剩下一半。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送亲队伍上遇到这种事情,每个人脸上都苍白无比,被吓得嘴唇毫无血色。
这个邪祟似乎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强大,就连他都没察觉到这些纸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唐潇心中沉了沉,将帘子放下闭眼不再看。
只要他不发出声音,死亡规则就轮不到他。
再者说,这些纸人来抬轿确实更稳了。
唐潇平静到乐观的想着。
黄保健吓得面无血色转过头,他浑身冷汗都出来了,整个人像是水里捞出来的一般,即便如此他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强迫自己继续抬脚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麻木着撒纸钱,碰到这些纸钱的手似乎都没有知觉了。
而后面那个吹唢吶的想继续吹,却发现自己手上原本正常的唢吶,不知不觉间也变成了纸做的。
他害怕地想丢掉,那唢吶却像是粘在他手上一样怎么都甩不开,身体如同被控制了一半,嘴巴不受控地往上凑去,最后粘了上去,强力地吸住了他的嘴,尖锐的疼痛传来。
吹唢吶的人吃痛想松开嘴,可是那纸做的唢吶居然长嘴了一样咬住了他,没过多久那半张脸就变得鲜血淋漓,最后整张脸都是鲜血。
他就这么被活活啃脸致死,尸体倒在地上的时候,脸上已经只有白骨露出了。
很快又出现了新的纸人来替代他的位置,不过和先前不一样,这次来了两个小纸人,变大后也就一对童男童女大小,他们扮演着小孩,一个人手上拿着白色的纸花,一个人手上那些小些的锣鼓,就这样唱唱跳跳了起来。
童音显得格外无邪,回荡在无人的深山之中,十分热闹。
“漂亮新娘上了轿,要嫁人,穿凤霞,惹红俏……”
黄保健不再说话,他撒纸钱的动作变快,走路也走得匆忙急促,可是不管他走得再快,后面的纸人都能稳稳跟上来。
就这样一直到又十几分钟后,他们才到了最终目的,一道挖好的深深隧道,黑得看不见底,外面用一圈石砖砌着,乍一看像是一座古老的坟墓。
到了这个份上,唐潇也不想装什么小哑巴了,他利落地从轿子上下来,无视了两个小纸人想过来扶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