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情并不意外他会是这个反应,但究竟是因为终于可以彻彻底底的压了长兄一头,令他哑口无言,罕见地露出一副局促狼狈的姿态;还是因为自己在此之前、在狼王面前也能毫无迟疑展现出的那份专注偏爱?
可能都是,可能都有。
这种时候,反而没有必要特意分的太过清楚,秦情摸摸他的脑袋,满怀怜爱的纵容着他此时肆意妄为的胡闹。
狼毕竟也是犬科嘛。
斯考特也是。
这就是个自小被关在漂亮笼子里养的小狗,偶尔可以被允许放出去透透气,但没过多久还是要被人拽回去,关在笼子里养着。
——索性能承担起头领位置的已经有一个了,何必还需要你的继续成长呢?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胜利,也是第一次看见不受掌控的世界,估计还要兴奋好一阵子,秦情耐着性子分神摸着男人宽阔的后背,感觉这种类似下班回家开门被狗扑脸的迎接仪式应该可以告一段落后,这才拍拍斯考特的肋下,示意他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斯考特有些不情不愿,却还是乖乖松开了被他抱着的女孩。
“我送你回去。”他低着头,鼻尖轻轻蹭过少女的脸颊,显而易见且毫不掩饰的恋恋不舍。
“这没几步就是阿德拉先生的住处了, ”秦情好心提醒,“他要是看到了,你不怕他事后又找你麻烦。”
找麻烦,斯考特极尽嘲讽的嗤笑一声,心想,他现在能找我什么麻烦?
他这回估计心情正糟糕呢,他的矜持和尊严比命都重,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让她看见自己的落魄狼狈。
不过这些话没有必要同她说,斯考特挨着少女一起站在廊下,这里只有荒芜的旧景和仿造的花草,他在这些永恒的草木垂荫下低下头,长久地看着她。
何况,就算真的生气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他忽然想起过去一些女孩子惯常爱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当时他只觉得那句话荒谬、无聊,异想天开又毫无逻辑,可眼下却又莫名适合形容他的状态。
——“名正言顺怎么了,不被爱的才是输家”。
斯考特去看她的眼睛,安稳又幸福的在那双眼睛里寻找到恒久不变的温情与爱意,于是他又想,说不定这样的结局才是最好的,虽然没有合适正当的身份,但她爱我,我也爱她,便这样两情相悦,长长久久的永不分离。
男人那张风流俊美的脸上不自觉地流露出一点骄矜的自得,他跟着秦情一起慢慢走着,姿态像是位忠诚可靠的骑士,然而手指却循着前方一点细微暖意,勾缠着去捕捉她垂下的手指。
“他原本还想和我说,要不要个嫂子呢。”
“真的?”少女抬起头,眼里流露出几分温和的诧异,随即又柔柔笑开:“我只看出来他对你大概很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除此之外,我没什么感觉。”
“阿德拉是被当做首领培养的。”斯考特耸耸肩,脸上露出几分敷衍的、或是说无奈的敬畏,轻轻啧了一声:“那个位置长大的人又能在那儿坐稳这么久,只能说脑子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正常……总之,能对你做到那个地步,通常来说已经是喜欢到可以结婚的程度了。”
“是吗。”秦情微微蹙眉,很诚恳的又重复了一遍:“这个我也没看出来。”
当然啦,他不可能直白的剖开内心,让你看到他对你到底有多喜欢。
斯考特想。
——因为头狼是不能发疯的。
他们要时刻保持清醒、理性,妥善思考问题并解决一切意外的能力,他必须要是完美的、完整的,具备世人常识认知中一切美好幸福的品质,比如一个完整的家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