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你我都知道,这一次究竟是谁在帮你。”
“哎呀,是吗?”柳德米拉笑笑,漫不经心,“你这又是何出此言呢?我怎么什么也听不懂呢。”
她摆明就是不打算接腔,任他如何言辞恳切态度婉转,也不打算明明白白地同他确认,那个人就是秦情。
阿德拉沉沉叹了口气。
这也算是柳德米拉的态度了。
严防死守,对外界的一切提醒和请求全部充耳不闻,除非他愿意豁出去在中央区这边提前为那位年轻的参谋长造势,让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提前好奇她的参谋长究竟是谁,不然柳德米拉只会把秦情牢牢挡在自己的身后,在通过中央区正式确定她的地位之前,半根头发都不会让人看到。
想要私下联络单独见面?
想都不要想。
那退一步,让阿德拉豁出去闹得满城风雨,他会同意么?
显而易见,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他要是愿意这么干,就不会有这次违规操作的私下联络了。
柳德米拉看的清清楚楚:哪怕到了这一步,这只小狼崽子仍存着自己的私心,在外面有人大张旗鼓的四处找人的时候,只有这个法子是既能确保女孩的情报不会外泄、也能保证自己可以确定她究竟在哪里的。
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聊的?
……
阿德拉最终选择挂断了通讯,他静静站在那里,脸上仍是一片波澜不惊。
过了片刻后,有人轻手轻脚地靠近,柔声提醒:“那位找您。”
阿德拉抬起头,目光扫过家中老宅古旧的装潢和暗色的壁纸,在很多人的眼里,这些是珍贵的古董,历史的证明,也是传承的象征。
可对于年轻的头狼来说,这些从小看到大的东西,只能让他想起来一件事。
——气味。
腐烂的、老朽的,令人不安的气味……随着狼的感知越来越敏感,随着基因异化完成了原生种的转变,那种气味便变得前所未有的浓烈刺鼻,年轻的头狼总是会下意识地抵触老家的环境,宁愿在军队里无所事事的耗上一天,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待一个小时。
可他又是唯一的头狼,于是祖宅的一切又自发自觉地遵循他的意愿,按着他的心意修改着自己的轮廓,完全没有给他留下半点委婉拒绝的余地。
在阿德拉的记忆里,这里总是摆放着热烈盛放的花朵,日日辛勤更换,花朵新鲜馥郁的香气与旧物衰老的气味融为一体,形成老宅内部一种特有的浑浊又混乱的味道。
他厌恶它。
但也必须要接受它。
阿德拉的脚步声没入走廊的绒毯,这条路的尽头他走过千万遍,越往前走,花的气味便愈发稀薄而寡淡,那种沉重而衰朽的气味逐渐占据了一切,令人窒息般的压抑。
年轻的头狼微微垂眼,慢慢推开了那扇半掩的雕花大门。
“祖父。”他轻声唤着,看着老宅书房里端坐着的老人,斯考特站在他的旁边,瞧着温顺而恭敬,听见兄长的声音时他也跟着觑了一眼,只是那神情似笑非笑,也有些意味不明。
阿德拉与他目光对视一瞬,便慢慢收回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