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的房子和有人生活的是截然不同的——术师杀手敏锐地意识到,房子的主人消失了。
消失的时间在他离开并盛后不久,房间的气息变冷,金鱼饿了两天,眼神呆滞,悬停在水里,看上去命不久矣。他啧了一声,小心翼翼地扔了点儿鱼食进去,金鱼吃了,又活了过来。
但人可不是鱼。不是只用食物啊衣服啊就能满足的东西。伏黑甚尔转了一圈,原本明媚的心情飞快灰暗下来:她又像上次那样不辞而别了么?
没有留下任何讯息,也没有任何征兆,突如其来的消失会让被留下来的人发疯。三天之后,伏黑甚尔确定了:她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没有确信。
期间,他去找了和她相识的那群小鬼。有什么事发生了,但他不知道——这个认知让他相当烦躁,Reborn的枪口指向他的时候,他的天逆鉾也同时对准了对方。
他冷冷地说:“她去哪了?”
“不说的话就杀了这小鬼。”他转换方位,将攻击对准了沢田纲吉,而Reborn犹然不紧不慢,“就算你把蠢纲杀了也无济于事。”
“——你如果想再见到她,就祈祷我们能成功吧?错紊的时空轴点绝不是你能够干预的,你只能协助我们。”
“或者,你可以加入我们的特训?外聘老师?”
在沢田纲吉“Reborn!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怎么能当我们的老师!”的哀嚎声中,他撤回了天逆鉾。
男人将咒具塞进肩上咒灵的口中,站姿随意,眼神狠厉。
“如果大小姐不能回到这里,”他说,“你们所有人都会死。”
“……”好嚣张的威胁。
然而,这对于三天前才与五条神子对轰、在对方身上捅了几个洞后无伤跑路的天与暴君而言,从不是异想天开的笑话。
——他真的会为了一个人,不分青红皂白地杀了所有人。
但能够轻易扼断诅咒师脖子的手捧不起一束流去的光阴,能够捅穿无下限的天逆鉾也无法逆转时间。
伏黑甚尔加入彭格列的特训之后毫不留情,沙包大的拳头雨一般打来,将少年们打得满地窜。战斗力倒是大幅提升了,男人却还是抱着手臂不满:“就那么点本事?站起来继续!”
他迫切地将急躁的脾气发泄出去,又有不明不白的惶恐。又过了几天,这事儿也结束了,那群小鬼跑到了——“十年之后”,没有他的份儿。Reborn仿佛能够品味到某种同病相怜的情绪,只告诫他等待。
等待吧。
伏黑甚尔天天喂鱼,金鱼越来越胖。她还没回来。伏黑甚尔打扫屋子,屋子越来越乱。她还没回来。伏黑甚尔跑去一掷千金,把钱花个精光。她还没回来。
她什么时候回来呢?
——直到他走上了楼梯的拐角,看到了那扇被打开的门,空气中似乎有片刻前走过的人的气味。
伏黑甚尔停下了脚步,在这一瞬间。
他听到了门开了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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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生活应该回到正轨了。
上学—放学—课外活动,之类的生活平淡无奇又很有普通人的韵味。普通人的一生大部分就是普普通通的,我满意于如此的日子,同时憧憬着能够回归这样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