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圣臣还想挣扎一下,被教练以「不然就现在打道回东京」威胁了。
“只让房主给你们整理了这两间房,难不成你让七濑丫头去跟那群臭小子挤,你自己一个人睡二楼吗。”老爷子脸上大写着「你要是敢说一个是我就把你丢进仙台的深山老林喂狼」。
佐久早圣臣此时浑身上下散发着「离老子远点」的黑暗气息,缩在房间一角,一卷还未打开的干净被褥可怜地蜷缩在他身边。
他生无可恋地看着由于今日没有训练而精力过剩的队友们在房间里玩起了枕头大战,原本已经铺好的被褥被很多只不属于自己主人的脚踩过,变得凌乱不堪。
这是佐久早入社后井闼山排球部的第一次合宿,教练显然是有心想要治治他不合群的毛病。但果然是他们认识的时间还不够长,以至于教练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浅了——
如果不是杀人犯法,这群人早已经死了千千万万次。
佐久早抬手,一拳揍飞了被不小心误丢过来的白色枕头。
“nice one touch。”稻垣朝他竖起大拇指。
佐久早:好想骂人。
他开始认真地分析起「把自己裹成个蛹去外面沙发上过夜」跟「和这群人待在一间房间睡觉」到底哪个更惨。
得出的结论是——除非把他们都赶出去睡,不然自己注定会失眠睁眼到天亮。
七濑和久将枕头轮得飞起,高喊——“吃我一记跳发球。”
被瞄准的目标古森元也花了0.1s判断出此击断不可小觑于是灵活闪开,没能打中人的枕头直直飞向房门。
门恰时被拉开。
来者被枕头精准无误地砸中了脸,被过大的力道带着后仰倒去,脊椎尾骨与地板相撞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世界安静了一秒。
然后瞬间爆炸——
“救护车!教练,老师,快叫救护车啊!”
“啊啊啊!和音!小音!”
“小七濑你怎么样?”
“这是几?还记得我是谁吗?我们现在在哪?”
大晚上一群平均身高一米八的汉子死死围住一个柔弱少女,这场景要是被不明真相的外人看到一定会立马选择报警。
少女跌坐在地,双手捂着鼻子,在慌乱的哄闹声里终于抬起了头。因为疼痛,眼角的尾睫凝湿了一点泪珠。因为平日里鲜有表情波动,此时就更显得格外格外的可怜。
她捂着鼻子,眼角微红,瓮声瓮气的,“好疼。”
众人顿时感到了一股罪无可恕的内疚感。
七濑和久已经打算切腹自尽了。
佐久早弯下腰蹲在她面前,“手。”
她明明听懂了的。
佐久早看着依旧死死用双手捂住自己鼻子连带着挡住下半张脸不挪开的人,“流血了?”
“嗯。”
稍稍一想就很容易明白,女孩子脸皮薄,不想让人看到自己流鼻血的窘迫模样。
因为她双手空不出来,佐久早屈尊伸出右手扶了一下她的手臂,七濑和音借力站了起来,并坚定地拒绝了其他人的陪伴建议,自己一个人去了洗手间处理。
几分钟前还闹得像锅沸水的房间此时安静如鸡。
面前站着的人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少年们跪坐在地连成一排,脑袋耷拉地像一只只小鹌鹑,遭受着来自全场年纪最小同时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参与到枕头大战中的佐久早圣臣「你们都是傻子吗」的眼神酷刑。
和音再次拉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
七濑和久连忙蹦起来连声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