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它一直注视着他们,只是人没?发现。
“它会不会爬进屋?”陶椿问。
“没?见它进过屋。”
“它咬没?咬过人?”陶椿又问,“有个蛇住在?家里,你们还吃过蛇羹吗?”
邬常安听了?这话觉得好笑?,“你以为它是人?它自己都?吃蛇,还见不得人吃蛇?没?咬过人,它又不蠢,它一个没?毒的东西,凭它的能力杀不了?人,它还招惹做什么。”
月亮隐进云层,天?光一暗,沉入夜色的屋顶变得模糊。
等月亮再出来,屋顶上盘的蛇不见了?。
蛇进洞,人回屋,大?山里最后两簇明火相继灭了?。
凄厉的狼嚎在?林间呼啸而过,被围剿的野猪一个个倒下时,露水降下,带着血腥气附着在?草木果?实上。
朝阳升起,林间鸟雀离巢觅食。
“去——”挑担的人来到?地里,玉米地里的鸟雀呼啦啦飞起一群。
“山里还缺野果?子?了??柿子?熟了?,枣子?也甜了?,这东西还不够你们吃的?非要来糟蹋庄稼。”姜红玉老话重谈,回回来地里,她回回要跟鸟雀谈谈心。
“去去去——还不走。”姜红玉捡一堆土碴子?往地里扔,又惊飞一群鸟,她骂道:“你们就?一个劲吃吧,人吃的粮食你们吃了?,我们饿肚子?的时候就?吃你们。”
“它们又听不懂。”
陶椿说。
“不骂它们不害怕。”姜红玉说,“再说了?,骂骂我也痛快。”
两家种的花生都?拔回去了?,邬常顺惦记着炸田鼠洞,他邀老三两口子?过来帮忙。
山里陵户的田地多?半集中在?山谷里,这个山谷宽阔,坡势也不陡,谷底和?缓坡上都?开垦出来种了?庄稼。
“这一片苞谷地是你们的,连带南坡上的二亩苞谷地也是。”姜红玉给陶椿指。
有个问题陶椿早想问了?,但她跟邬常安又不是真夫妻,她一直觉得自己没?立场打听,这时候她就?势说:“什么你们的我们的,他们兄弟俩又没?分家,还各种各的地?”
“娘还在?的时候做主分的。”姜红玉说,“先把地分了?,以后有机会就?分户。”
分户?陶椿有印象了?,皇陵重风水,山里的房不能随便盖,地不能随意开垦,陵户想分家添地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继承无主的房屋田地。比如像邬家,邬常安爹娘都?不在?了?,他们兄弟俩日后要是出事,姜红玉带娃回娘家了?,他们家的房屋田地优先分给其他陵户。同样,邬常安要是想分家另过,只能等绝户的房子?。
姜红玉拉着陶椿的手拍了拍,说:“我们俩家住一起挺好,我可不盼分户,到?时候俩家隔几里远,想见一面都?难。”
陶椿点头,她觉得目前这样是还不错。
走到?花生地,邬家兄弟俩已经生起火了?,这次带到?地里来的竹筒是晒干的,晒干的竹筒炸的时候声音更响。
姜红玉负责用竹筒炸鼠洞,陶椿则是跟在?后面烟熏,连炸带熏,地下的田鼠在?洞里乱蹿,人站在洞上面都能感受到细微的震动。
“出来了?!”邬常顺举起木板狠狠一砸,来不及捡,他追着四处乱蹿的田鼠一个劲抡着木板砸。
陶椿见他俩忙不过来了?,她也过去帮忙,土地松软,有的田鼠没?砸晕又想跑,她再补上一脚,拎着尾巴扔坛子?里。
洞外木板砸得砰砰响,洞里的田鼠不敢再出来,姜红玉拿柴往洞里塞,点着火,她对着洞扇风。
很?快,花生地里一股一股冒青烟,这下熏出来的田鼠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