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想做个披风可?以用羊皮或是牛皮,用鼠皮多费事。”
“羊皮厚牛皮硬,沾水了越发重,披身上不舒服,还影响干活。”陶椿摘下手?套递给她,“你看看,鼠皮薄得像纸。”
雪娘不劝了,她冲她大姑姐招手?,说:“大姐,这是陶椿,她娘家跟我娘家挨得近。我姐夫跟他爹今天不是要去炸田鼠洞?剥下来的鼠皮你别扔,给陶椿,她想做一件鼠皮披风。”
陶椿跟着喊姐,“姐你住哪里?我去找你拿。”
“我知?道你,竹筒炸田鼠洞的主意就是你琢磨出来的,前几天还用这个法子去吓狼群,香杏在我们面前说过好几次。我叫青花,住在香杏家附近,你去了让她领你过去。”陈青花说,“你明天傍晚过去,田鼠皮剥下来了我给你留着。
”
走在前面的一个小媳妇听见了,她回头说:“我家的田鼠皮也给你。”
“多谢嫂子。”陶椿高兴。
“没啥,你不要也是扔了。我家住的远,你不用去家找我,我男人?跟你男人?过两天要一起?去巡山,到?时候给你捎过去。”
其他人?见她们这一团说得热闹,纷纷附耳过来听,得知?陶椿想要田鼠皮,打算炸田鼠洞的人?家都说把鼠皮给她,有的人?家不吃鼠肉,还说要把田鼠也给她送去。
陶椿来者不拒,田鼠肉就算人?不吃,留到?冬天还能喂狗。
“进山了,别忙着说话,注意脚下的路。”走在前面开路的男人?提醒。
山里树木繁多,地上堆了厚厚的落叶,落叶上又附着的有露水,脚踩上去又软又滑,行走很是吃力。
姜红玉伸手?搀着邬小婶,陶椿和香杏跟在后面,防着前面的人?滑倒她俩能拉一把。
走过山脚落叶堆得厚的地方,前方出现一条小路,是巡山的人?踩出来的道,走上这条路,脚步就轻松多了。
陶椿在一棵杂槐树上看见一个大鸟窝,她心?想明年春末槐花开了,她来摘槐花做槐花饭。
爬过一个坡再下坡,陶椿捡根粗树枝踩断细枝桠,“大嫂,你拄着棍走,借个力轻松些。”
“弟妹,你往坡下看。”香杏挤过来,“山里树太多了,树把路都挡住了,你看久了会不会觉得眼花?”
陶椿点?头,视野里全是树,树又高,平视下去的时候看不见枝叶,只有一动不动的树干。这也是一种视障,看久了就眼花,余光里有光影晃动,会让人?一惊,下意识以为有人?。
“要是让我一个人?在山里,我肯定?害怕。”香杏压着声音说。
陶椿理解她,她前世初入山的时候本就精神紧绷,山里晃动的光影,看不到?头的前路,辨不清的悉悉索索声,差点?把她耗死。
“老三?没吓死我都觉得他命大。”香杏嘀咕,“我跟你说,老三?每次巡山回去了都会做噩梦,以前我大哥都会陪他睡两晚,你俩现在成亲了,你多看顾他点?,开解开解他。”
陶椿心?想她要是去开解怕不是雪上加霜,不过见香杏目含殷殷央求,她含糊地应下。旁人?不晓得她跟邬常安之间的真实情况,只以为她跟邬常安之间差点?火花,作为家人?,他们见缝插针制造机会从中撮合,也是煞费苦心?。
下了坡沿着枯沟往东南方向走,走到?枯沟的尽头,地势陡然拔高,这一片有个板栗林,地上落了一片青黄色的板栗球。
陶椿抖开麻袋,她拿走竹夹走过去,选没开口的板栗球装麻袋里。
“小婶,你跟我们后面,我们把板栗球捡走了,你捡地上落的板栗。”姜红玉常把小核桃送过去托翠柳照看,眼下自?然对邬小婶多几分关?照。
“行,你们不用操心?我,这山里的活儿我比你们熟。”
陶椿嫌竹夹子夹得太慢,她折一捧树枝把地上的板栗混着叶子扫在一起?,再戴上手?套在里面扒拉,挑板栗多的板栗球塞麻袋里。
“挑个头大的,板栗小了全是壳。”香杏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