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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院子里筛土,我让人抬两筐土进来。”年婶子冷着脸说,“你?不用啰嗦,你?跟你?老头今年不干活,之后再分粮没你家的。”

李大娘一噎,只能不情不愿地跟出去。

年婶子让人扒四?筐砸碎的陶土进?来,再把李大爷也叫过来,说:“今晚这四?筐土不筛完,你?俩不准回去睡觉。”

“我筛不了土,胳膊疼,我砍树都砍不了。”李大爷为难地说,“我今晚筛这一堆土,明?天就起不来床了。”

“我腰疼,生?了我家二小子之后腰就疼,好些年了,大妹子你?也不是不知道。”李大娘叫苦。

“我不管你?们是腰疼还是屁股痒,能进?山就表示你?们能干活,不能干活你?们这趟过来做什么?”年婶子憋足了劲要?治这两个老不要?脸的,免得一颗耗子屎坏一锅好汤,再把其他人带坏了,“从今晚起,我盯着你?们,不干活就不分粮不分肉。”

“行?行?行?,我们累死?了我儿子孙子你?们养。”李大爷气得手抖,他铲两锹土倒竹筛上,扔锹的时候砸到?自己的脚,他骂一声娘,抡起木锹砸出去,如此还不解气,他破口大骂:“你?又不是陵长,你?一个外来的媳妇,我们陵里的事轮得到?你?管?你?是什么玩意儿?手爪子伸的长,陵长都不管我,轮得到?你?管我?”

“你?看我能不能管你?,你?有本事就别?听我的,看你?入冬能不能分到?肉和粮。”年婶子冷笑,“我外来的媳妇?你?倒是本地的男人,有屁用。我巡山打?狼猎熊的时候,你?个鳖孙躲在人后面吓得尿裤子。这山里的事轮不轮得到?我管可不由你?一张嘴说,你?是什么玩意儿?窝窝囊囊过一辈子,拉不开弓抡不起刀,畏畏缩缩地活到?一把年纪还舞到?我面前了,真是给脸不要?脸。干活,从明?天起,你?给我去挖土,累死?了我给埋了,累不死?就给我干。”

“哇——好霸气!”陶椿在一旁听得激动死?了,她啪啪鼓掌。

其他人有样学样,也跟着鼓掌。

“就该这样,我们累死?累活,凭啥他们能偷懒,还跟我们分一样多的肉和粮。”人群里有人说。

“对,他们干不了就换他们儿子和儿媳妇进?山。”

“我早就看不惯他们了,老子窝囊儿子也窝囊,一家的懒汉,巡山的时候他们的儿子也是能躲就躲。”

李大爷气得要?晕过去,他呼哧呼哧喘粗气,一双老眼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地盯着挤在门口的人。

“都回去做事。”年婶子赶人,“早点把今天挖的土砸碎过筛,你?们也能早点回屋睡觉。”

门外围过来看热闹的人散了,陶椿笑嘻嘻地说:“年婶子骂得真够痛快的,那?老家伙一声不敢吭。”

“年婶子有底气,陵里的人都服她,就连陵长也听她的。”邬常安说,“你?看之前我们去抱月山换粮,胡老的话没几个人听。但年婶子不是,五年前我爹被熊咬死?了,她带队进?山找熊,跟去的都是老一辈的人,就是我爹他们那?一辈的人,他们都听她的指令。指东不打?西,让上树就都上树,没人跑。”

“真威风。”陶椿听得心驰神往,干活都有劲了,邬常安八成当不了下一任陵长,但她争取能当下一个年婶子。

挖回来的陶土用锄头和石斧砸碎,碎土过筛,草茎和石块择出来扔了,没能过筛的陶土再砸再碾再过筛。

一锤接一锤地砸土,震得山谷都在震动,夜风吹拂细土,夜空上悬挂的弯月都变得灰扑扑的。

老陶匠躺在屋里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走下床,在黑暗里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具简陋的木棺旁边站了好一会?儿,末了抹把眼泪,开门出去了。

紧闭的木门打?开,细微的咯吱声淹没在梆梆的砸土声中,老陶匠锁上门,他走进?人群里,说:“给我一把石斧,我也来砸土。”

“老陶匠,你?来得正好,你?来看看土筛成这样行?不行??够细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