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水,把灶房里?烧暖和点?。”邬常安说。
“也?行。”
陶椿拎桶出去铲两锹雪,三?瓢滚烫的?热水淋下去,雪融化?成水,她摸一摸水温,再?舀一瓢提走了。
回屋洗漱后,陶椿倚在床头写写划划,一共四百八十?斤粉条,其中三?十?斤是她家拿出来的?,剩下的?四百五十?斤粉条是四十?四户人家一起凑的?。跑这一趟收三?分利,其中一百三?十?五斤粉条换的?鱼和菜是这趟出行的?九个人平分,摊到每个人头上是十?五斤。
算完了,邬常安还没进来,陶椿脱衣躺下,她默默思量过两天出门巡逻要带什么东西。
不知过了多久,邬常安大步推开门冲进来,他拴上门,看?陶椿掀开被子,他麻溜地甩了棉鞋钻进去。
“冻死我了冻死我了。”他紧紧抱住她,身?上还在抖,嘴上就忍不住问:“你想?不想?我?”
陶椿支吾几声,“挺担心你的?。”
“那就是不想?了?”邬常安不可置信,“你不喜欢我!”
“你只是离家三?天,不是三?个月。”陶椿嫌他腻歪,说:“我要是不跟你一起巡山,开春了,你一走就是半个月,要按你说的?,我不用活了,天天不吃不喝不睡觉,抹着眼泪盼你回来。”
邬常安摇她,“闭嘴吧,哪儿这么多话,不嫌嘴巴干?说一个字多省力。”
陶椿翻着白眼“嗯”一声,“想?,行了吧?”
“一个字。”
“嗯。”
“换个字。”
“想?!”
邬常安得?意地笑,笑过了问:“家里?没出啥事吧?”
陶椿察觉他腹下隐隐有抬头的?趋势,他在寒天雪地里?冻了一天,她想?让他好好睡一觉,于是毫不犹豫地把阿胜要撬他墙脚的?事告诉他。
他怒气上头,小头萎了下去。
邬常安气得?浑身?冒火,躺在那里?半晌没吭声。
“你不会要琢磨着跟他打一架吧?”陶椿问,“依我看?,这事就算了,我拒绝了他,也?骂了他,这事就了了。你跟他断交情,不要闹得?太难看?,留个面子情,别生仇,免得?以后再?闹出其他事端。而且在外人眼里?,我救了他一命,他们一家得?承我们的?情。”
邬常安没接腔,他撸撸她的?头,说:“睡觉吧。”
陶椿捶他一拳,一拳给?他捶笑了。
“咱大侄女咋样?”陶椿问起小核桃,“见到你们哭没哭?”
“嚎了一个晚上,抱着她娘不松手?,黏糊的?很,吃饭还要她爹娘喂。”邬常安啧啧几声,又说:“到的?第二天,她找到我问她小婶婶咋没去看?她。”
“你咋说的??”
“我说你在家看?门。”
陶椿又掐他一把,“你才是看?门狗。”
邬常安闷笑,这才说正经的?,“小核桃瘦了不少,脸上的?肉都瘦没了,她姥娘说她天天哭,看?见一只往西南飞的?鸟都要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