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婶子“哎”了一声?,她追出去,恰好?看见胡家文从牺牲所?回来,她高声?问:“家文,你?二弟呢?”
“跟青峰一起拉屎去了。”
“算了算了,陶椿要回去,你?送她回去,把她送到?家。”年?婶子往演武场上指。
“不许去。”胡大嫂冲出来,她哭着说:“胡家文,你?今儿要是敢踏出一步,我现在就回娘家,不跟你?
过了。”
“这是咋了?我又没惹你?,回什么娘家?”胡家文懵了头。
“叫她回,谁都不能拦她。”胡阿嬷开门?出来,她沉着脸说:“我倒要看看,我胡家离了一个连话都听不明白的糊涂虫会不会家破人亡。”
院外一静,胡大嫂没想?到?能惊动老太太,她抹干眼泪,没敢再出声?。
年?婶子没好?气地看一眼大媳妇,她再看不上这个人也没想?过要拆散小两口,她朝陶椿离开的方向看一眼,人已?经走?远了,远处还有一个身影,好?像还真是邬老三来接了。于是便?作罢,她走?过去扶着老太太回屋。
胡家文也赶忙推着媳妇回屋,他压低声?问:“闹什么?姑奶还在咱家,你?嚷什么嚷?”
胡大嫂冷静下来觉得理亏,她捂着脸说:“你?们一家都不喜欢我,要是能换,你?爹娘你?姑奶你?弟妹,都恨不得把陶椿换过来给你?当媳妇。”
“胡说八道。”胡家文斥一声?,“八竿子打不着的,你?再胡吣我可?要恼了。”
另一边,邬常安把拿来的狼皮袄给陶椿披上,他接过两把弓,问:“你?看见我过来了?眼睛这么尖。”
“才没有,我打算自己回家的。”陶椿穿上狼皮袄,往骨头缝里钻的寒风霎时消失了,她攥着他的手继续走?,说:“年?婶子的大媳妇看不惯我,我们在外面开玩笑,她在灶房里摔摔打打,我就走?了。”
“你?没给她尝尝你?的厉害?”邬常安笑着问,“把你?的威风劲拿出来,该打打,该骂骂,叫她害怕你?。”
陶椿白他一眼,“闹翻了我不去陵长家里了?人家才是一家人,我是外人。”
“不去了。”
陶椿哼一声?,“你?不懂,我可?是要当陵长的,哪能跟上一任陵长闹掰。”
邬常安没当真,他迎风大笑。
陶椿费力地踹他一脚,“快叫我陵长大人。”
“陵长大人,陶陵长。”邬常安努力绷住笑。
陶椿嘻笑一声?。
二人踩着来时的脚印再回去,到?家了,陶椿先喝一碗汤暖暖身,猪肚鸡炖得汤色金黄,用松枝熏过的猪肚有一种说不出的香味,炖出来的汤味道也很香,比寻常的鸡汤还香浓。
陶椿跟邬常安一人端一样?菜出门?,黑狼和黑豹闻着香味也款款跟上。
“今天过年?哎,忘了接咱爹回来了。”陶椿逗他,“等我们吃完饭,从二叔家回来再去大姐家看看咱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