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边嚼骨头嚼得不挪窝。
“我丈母娘说明年要替我们养二三十只鹅,年底宰了给我们送过来。”邬常安满脸得意?,“不过我想自己养,多养点,养四五十只。就是鹅小的时候要躲着蛇走,鹅长大了,蛇再躲着鹅走。”
大堂哥瞥他一眼,他又看陶椿一眼,说:“好好待你媳妇。”
他心想这?小子?也是运道好,陶椿才?进?门的时候,这?小子?不仅跟人家分房睡,进?门没两天还把人薅到地里?拔花生,都这?样了媳妇也没跑,丈人家待他还像亲儿子?一样。
“对,好好待你媳妇,你媳妇有本事,你多听她?的话。”邬二叔嚼着鹅肉还不忘叮嘱。
邬常安“嗯嗯”两声,“我一直都听话。”
翠柳“噗嗤”一声笑?了。
“啊——”青果张大嘴巴,他还要吃。
奶娃娃就嗦着筷子?尝个味,一点肉都没沾,六个大人合伙啃完一锅鹅肉,猪肚鸡吃完了,排骨和羊肉吃得只剩个底,其他的基本没动。
陶椿帮忙把剩菜端去灶房,邬小婶指着芋头烧鸡说:“这?个菜就你动了两筷子?,待会?儿你们端回去,明天睡醒起来热一热,再煮两碗粉条汤就是一顿好饭,方便的很。”
“行。”陶椿不拒好意?,“我吃着味道怪好,就是好吃的太?多,肚子?装不下了。”
邬小婶笑?着杵她?一下,“你这?张嘴就会?说好听的话,会?哄人高兴,我做菜的手艺可不如你。”
“各有各的拿手菜,芋头烧鸡就是小婶你的拿手菜。”陶椿继续哄人,她?往外瞅一眼,低声说:“小婶,我看我二叔精神?不太?好,我来了就没敢问?,我二堂嫂咋样了?身体能养,精神?可不能垮,这?事最?伤心的就是她?,你们可别责怪她?。”
“没人责怪她?,她?受了大难,哪会?怪她?,都是女人,我晓得她?。”邬小婶忍住眼泪,她?别过头说:“我年轻的时候也给你生了两个姐姐,都没站住脚,你大堂哥是第三个。你二叔心情不好是憋的慌,他是心疼孙女,也是想起了他姑娘。孩子?没了,他夜里?就跟我说我们这?一家养不住姑娘,孩子?投到我们这?一家遭罪,白来一场。”
说着,邬小婶抹把眼泪,她?“唉”一声,“侄媳妇,你是个有能耐的,撑得住,我才?敢跟你说这?话,我要安慰儿媳妇要叮嘱儿子?,难得回来一趟,夜里?还得劝你叔,我也憋的慌累的慌。你瞧瞧我们家,孙女没了,儿媳妇不回来了,儿子?也是个嘴笨没主意?哄不住人的,家不成家,我夜夜愁得睡不着。”
“我二堂嫂不回来了?”陶椿问?。
邬小婶点头,见大媳妇进?来,她?侧过身擦干眼泪,收拾收拾情绪。
“就在前两天,我二弟妹赶我娘跟二弟回来,不叫他们再去石家,说她?不回来了,以后就住在娘家。”翠柳说。
“是啥原因?过不了丧女的坎儿?还是跟我二堂哥吵架了?”陶椿问?。
翠柳拿不准原因,毕竟她?之后就没见过人。
“没吵,我问?二小子?了,没吵过,我也交代过他,这?事不能怪他媳妇。”邬小婶舀热水准备洗碗,她?无奈地说:“前十天还好好的,能听劝,我在那儿伺候她?,她?也肯好好说话。就是雪停了也要过年了,我回来了两天,再过去她?就拗起来了。”
“你回来了,我二堂哥还守在那儿?”陶椿又问?,“那问?题就在我二堂哥身上,他是说错话惹人伤心了?”
“估计是老二说错啥话了。”翠柳也是这?么认为的。
“先叫他们小两口僵着吧,再叫亲家母劝劝。过完年我跟你二叔再过去道歉,这?大过年的,我们要是丧着脸上门,多触人霉头。你俩觉得呢?不晚吧?”邬小婶问?她?们意?见。
翠柳点头,陶椿也跟着点头,她?心想邬小婶家务事缠身,估计眼下没有去养牲畜的念头,她?只好把心里?的主意?暂时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