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蛋,按说鸟雀多?不了……啧,我?想?起来?了,断头?峰东边的一座山不是被猴子霸占了?猴子会爬树还吃鸟,是不是猴山上的鸟挪窝了?”杜月说。
“可能还真是这回事,烧陶的时候我?负责做饭,早上起的早,天天看见一大群鸟从猴山那个方向飞过来?。”邬常安说,提起烧陶,他想?起老陶匠,不由问?:“杀猪宰羊之后?,陵长没安排人进山给老陶匠送肉是吧?”
“没听说,应该没有,雪下?太大了,这时候没人敢进山。”杜月说。
“老陶匠要是缺粮缺菜,饿都饿死了。”香杏接话。
屋里一静,继而杜月说:“应该不会,陵长给老陶匠准备的肉和粮应该都是充足的。我?听说老陶匠的儿子没了,原本两个人的口粮一个人吃,够他过冬了。”
“对了,你?们在二叔家吃饭,慧弟妹回去了吗?”香杏问?。
陶椿摇头?,“还没出月子,不可能冒着?严寒再回来?。”
她?没提石慧不肯再回邬家的事,免得再添风言风语。
一屋子人想?起什么说什么,你?一言我?一句,柴都烧了两捆,话都没有掉地上的时候,一直没冷场。最?后?嘴巴说干了,提起要喝水,香杏跟她?嫂子去灶房切肉准备煮火锅。
吃完火锅再喝碗山楂水,趁着?身上暖和,陶椿和邬常安准备回去,走的时候还要把刀疤脸牵走。
“雪厚,你?们有靴子不怕冷,叫它平白无故跟你?们受冻干啥?等雪化了,我?再送它回去。”香杏还舍不得牛爹。
“要不把它放出来?,看它肯不肯跟我?们走。”陶椿说,“我?们大半夜过来?就是为?它。”
“看看就得了。”香杏不情不愿地进牛棚,牛没拴,她?打开木门,说:“它不愿意跟你?们走。”
然而牛头?已经伸出来?了,陶椿喊一声,它欢快地哞叫一声。
“我?牛叔选择跟儿子回去。”杜星忍不住来?一句。
邬常安:……
他压根没出声好吧。
刀疤脸走出来?,陶椿和邬常安带头?往前走,它甩着?尾巴悠闲地跟上,头?都没回一下?,气得香杏抠一坨雪砸它。
“没良心,白对你?好了。”她?气得又掷一坨雪。
陶椿哈哈大笑。
邬常安回头?摆一下?手,转过头?,他微微蹲下?身,掐着?陶椿的腰往上一举,送她?跨坐在牛背上。
做完这个动作,邬常安暗暗喘几口粗气,他心里琢磨着?受伤后?疏忽了锻炼,力气有点?不济啊。
目送邬老三?绑上雪橇牵牛离开,杜家四口人进屋,出来?这一会儿,身上又凉透了。
雪夜中,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音,也见不到一个活物的影子。邬常安牵着?刀疤脸行走在雪地里,他往后?看一眼,见陶椿还好端端坐在牛背上,他安下?心。
刚刚有一瞬,他恍惚觉得这是个梦。
到家,黑狼和黑豹迎出来?,陶椿滑下?牛背,邬常安牵着?牛回牛棚。
有狗在家,陶椿不担心家里进野兽,她?从雪墙和木屋中间穿过去,先去灶房点?亮油盏,再引火烧锅。
铁锅之前卸下?来?了,再摞上去就不严实了,柴烟从缝隙里飙出来?,陶椿忙舀半碗面捏成面团糊上去。
邬常安进门看一屋的烟,他把门敞着?,问?:“陵长大人,现在就烧水洗脚啊?一躺到床上就要睡觉,守不了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