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下,他说要去找你讨花生饼喂猪,没去找你?”
“没遇上,没事,我下山再找他。”陶椿还算满意,这个?管事还晓得操心给猪找食,而不是一成不变地照往年一样放养猪。
陶椿让胡德兴领着查看野猪崽子,野猪崽子野性?还在,六十三只都?关在猪圈里,脖子上拴着绳子,一见人就凶猛地想要撞上来。
“再喂养小半个?月,等猪崽子的野性?磨下去了,我再把公猪阉掉。”胡德兴说,“劁得太急,我担心猪会吓病。”
“这方面您是行家,我不怎么懂,按您说的来。”陶椿往外走,不乏尊敬地说:“德兴叔你忙着,我再去看看牛羊。”
年婶子等在外面,见陶椿出来,她跟着往西北方向走。
“德兴是你叔最小的兄弟,今年才四十,人踏实,养猪十来年了,没出过什么岔子。”年婶子介绍一句。
陶椿掐两朵红花插在发髻上,接话说:“猪被他养得很好。”
牛和羊养在一起,陶椿按照记忆里的方向找过去,却扑了个?空。牛羊无需煮食喂养,羊倌牛倌一大早就赶着牛羊去觅食了,牛羊圈里只有三个大小不一的小伙子在清扫粪便。
陶椿和年婶子循着他们指的方向找过去,碍于草木长得太旺盛,草藤比人还高,遮人视线,两人听得见牛羊的叫声但?寻不到影子。眼瞅着太阳要升到头顶了,二?人原路折返回去。
路过猪棚,胡德兴和猪群都?不在,只有他家的大闺女坐在树上荡秋千,陶椿之前路过压根没发现树上还绑了个?秋千。
“小燕,你在这儿做什么?”年婶子仰头问。
“野猪崽子还在猪圈里,我爹安排我在这儿盯着,要是有野兽过来,我就吹哨子示警。”小燕大声说。
“你是吹哨人啊,看守几年了?”陶椿问。
“才一个?月吧,是我二?伯安排的啦。”
年婶子点点头,
这个?主意不错。
“那你小心点,小心树上有蛇,我们?先下山了。”陶椿嘱咐。
小燕“哎”一声,更用力?地晃动?秋千。
陶椿走远了回头看一眼,这丫头可真够野的,秋千都?快绑到树顶上去了,离地面恐怕有一丈多高,她在上面荡来荡去也不害怕。真是人如?其名,一只胆大的小燕。
走出山,太阳已升到头顶,石碾子还在转,旁边还有两家人在等着。陶椿没过去,辞别年婶子,她挎着弓顺着青石路离开?。
邬常安快走到作坊了,远远看见她,他跟着折返回去。
陶椿跑起来,离得近了,她喘着粗气问:“饭好了?”
“好了。”邬常安接过她的弓,说:“今天半天榨了三家的花生油,合计有九十二?斤,这会儿还有人在榨油,是第四家了。对了,胡老来找过你两趟,想叫你把陵户手里的油饼留下来喂猪。”
“上午榨油的三家都?把油饼带回去了?”陶椿问。
“二?叔家的留下了,小婶听说小核桃吃积食了,担心青果?会偷吃,干脆留在咱家给牛吃。陈青云家的带走了,雪娘要拿回娘家给娘家人尝尝。胡家全家的留下了,他家榨油的时候遇到他二?叔来索要猪粮,他肯定要响应他二?叔的呼声。”邬常安说,“正?在榨油的是我姐夫的堂叔一家,他家愿意留大半的油饼给猪做吃食。”
说着话,二?人走进家门,陶椿已有主意,吃过饭就写个?告示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