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着车,感觉比赵旎歌还熟。
赵旎歌默默看他两眼,放在腿上的双手手指无意识地戳着。
“待会儿我?们上完香就直接回来吧……上次我?回去,看到?老家的房子已经年久失修,房顶漏水不能住人?了。”
陆宴岭看着车前方,应了声:“好。”
赵旎歌悄悄松了口气。
过了会儿,陆宴岭才?随口说了句:“上次在京市,我?碰到?你那个二婶了。”
赵旎歌一愣:“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陆宴岭语气很平常:“好像是她女儿考上京市大学,来给她办资料,在户口局偶然碰到?了,打了个招呼。”
赵旎歌的心七上八下的:“那……你们还说什么?了?”
陆宴岭淡淡一笑:“没什么?,打了个招呼。”
他侧首看她,眸光深邃:“就是想?着,待会儿要是碰上她,我?们应该给她女儿送个升学礼。”
赵旎歌忙道?:“嗯嗯,那是应该的。”
*
回到?村子,毫不意外,又遇到?上次那些老家亲戚。
赵旎歌那个二婶看到?他们车开回来,老远就开始笑呵呵挥手。
陆宴岭把车停在农家院子前,带着赵旎歌下了车。
一群村里老小都围过来。
亲戚们对着赵旎歌七嘴八舌地夸,这个说她越来越漂亮了,都上电视成明星了!那个说她对象找的好哇!还有说她真有孝心啊!出息了也不忘乡下养母,还隔三差五就回来看大家。
赵旎歌听着乡亲们的话,脸上笑着回应,但心里多?少有点不自在。
因为他们夸的那个人?,是她。
但她,又不是他们夸的那个人?。
好在应付这种场面陆宴岭很有经验,他把带来的礼品从车上取下来,给亲戚们每人?都送一份。
有东西?收,大家自然乐得合不拢嘴。
乡亲主动拿出香烛,扛着锄头柴火,带着他们上后山去,帮赵旎歌那位养母清理坟头杂草,点火炮焚香祭拜。
给这位素未谋面的养母上香时,赵旎歌心情也有点复杂。
因为现在回来的是她。
既不是这位农妇原本?的养女赵妮哥,也不是她有血缘关系的亲女赵兰心。
但不论如?何,人?死安息。
她既然替了她女儿的身份,就会代她好好活下去。
赵旎歌心怀虔诚,举着香认认真真磕了三个头。
她磕头时,陆宴岭就在那静静看着。
等她磕完头,上完香,陆宴岭突然伸手将她拉起来。
将她一把揉进怀里。
“我?们回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陆宴岭突然不想?她再待在这里了。
看着她跪在那座孤坟前时,曲折的身体像一支弯垂枯荷,整个人?好像与四周荒山的虚无缥缈融为一体,仿佛随时一阵风来,就能将她吹散消失一般。
看得陆宴岭心口一缩,突然便有种没来由的窒闷。
亲戚们极力挽留他们吃过饭再走。
可陆宴婉言谢拒。
下山后,他没作任何停留,直接带赵旎歌回了沧镇。
在回沧镇的路上。
赵旎歌看着开车的陆宴岭,总觉得从去了趟村子后,他的情绪就有点……
怎么?说呢,她也说不上来。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