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治就行,如果有奶酪拼盘也给我们叫一份……”
燕棠向来不喜欢麻烦别人,就连在家跟父母相处,都一直被要求“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这会儿见宋郁理直气壮地提出这么多要求,还帮她也要了一份,心里瞬间有些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看向宋璟,见他正在用一种类似“烦人的二胎”的目光盯着宋郁。
“要求那么多,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因为你说帮我们叫餐。”
几秒后,宋璟淡定开口:“行,知道了,两份一样的。”
说是这么说,等燕棠被宋郁带到住处之后没多久,营地的送餐人员就推着餐车敲响了门,把两人喜爱吃的东西端到餐桌上。
等送餐人员走了,宋郁关上门,熟练上锁。
“为什么又要上锁?”她忍不住问。
宋郁把钥匙收进口袋,相当坦然地说:“因为你很擅长逃跑。”
他早年眼睁睁见她从自己面前溜走好几次,不是她逃到门外就是他自己被关在门外,如今在这方面经验相当丰富。
宋郁的住处也是木屋,相比员工们两人一间的木屋空间要更大,上下两层,像一处独立的别墅。
墙壁壁炉运作,室内温暖,燕棠把外套脱下,坐在餐桌旁一边吃东西,一边看宋郁。
他换下了厚重的猎装,换了身宽松的衣裤,松散闲适地坐在她对面,上午那股狩猎时凌厉的气质终于散去几分。
“我爸爸说昨晚碰到你了,还夸了你。”
燕棠有些意外,“夸我?”
“他说你有想法,很踏实,对市场的判断也很好。”
宋郁看向她,“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和人打交道,这几年工作应该比我想的还要辛苦吧。”
燕棠笑了笑:“我以为你在摩尔曼斯克那时候就知道了。”
他说:“人总是先了解道理,再体会到道理的深意。那时候想明白了一点,但没有彻底想明白。”
说到这里,宋郁没有继续说了。
他手边一侧的桌面上散落着几盒药品,不远处的沙发上还搭着燕棠送来的护膝。
燕棠收回目光,喝了两口红茶,试探性地问:“你的腿伤情况怎么样?”
“可以正常走路,但如果进行大强度训练,还是会出现炎症。”
宋郁并没有避讳。
“美国那边的康复团队怎么说?”
他看向她,“你想去沙发那里坐近一点儿聊吗?”
燕棠没想到,宋郁口中的“坐近一点儿”,竟然是坐在他的腿上——跨坐,面对面,被他牢牢的扣住腰侧。
他力气大,捉住她跟拎鸡仔似的,等燕棠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坐了下来。
哪怕在前两年为数不多的接触里,他们都没有这样亲近过。
这阔别已久的亲密姿势带来某种轻柔无声的信号,让燕棠心头一颤。
“我这次是要回莫斯科定居。”
这第一句话就让她愣住了,“那你的治疗怎么办?”
“在美国已经尽力治过了,医生说后续的恢复情况因人而异,继续留在那里的意义不大。”
燕棠听明白了,轻声说:“那至少尽力了。”
“是,至少尽力了,现在回莫斯科也谈不上后悔。”
又是话里有话,燕棠对上他清浅的目光,又听他说:“现在该轮到你说话了——想了一晚上,想清楚我昨天在猎场真正想说的是什么了吗?”
她轻轻点头,却没开口。
宋郁说:“你要说出来。”
他眉眼间明明是平静的神情,却带有像狩猎时那样无声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