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安立马闭了嘴。
严老管事上前躬身行礼:“大人明鉴,麻辣烫的配方就是这孙氏给的。”
于述抬抬眼睛:“哦?她为何要将自家的配方交给你?”
薛安慌了手脚,严老管事垂眸忖度着现在情形。
若是什么都不说吃了这哑巴亏,薛记酒楼可就彻底完了;但若是说了收买孙氏偷配方的实情,等事情风头过去了,薛记酒楼或许还能重新开起来,说不定还能趁机扳倒温苒苒。
严老管事想定主意:“回大人,是小的一时鬼迷心窍,以重金收买孙氏取得配方。”
他微顿了顿,立刻补上几句:“却没想到孙氏假意应允,串通温苒苒给了我这有毒的假配方,这才致使众多客人腹泻不止……小的们实在冤枉啊!”
外头的人听了鄙夷地笑了几声:
“偷配方偷出报应了吧!”
“若不是人家温三夫人和温小娘子聪敏,早就被你们这些缺德东西吃得骨头都不剩了!”
“人家也是为了自保啊!”
严老管事听得这些言论,回头振振有词道:“我们偷配方确实是有过错,但温苒苒她们串通一气,在配方中加了有毒的东西难道就没有错吗!”
方才帮温苒苒说话的人一静,对视两眼说不出话。
其他人听了却是忍不住道:“温三夫人不给配方就是,何苦要害得别人受罪?”
“可不是?我今天就在薛记酒楼,茅厕人满为患……还好我的还没煮好,逃过一劫。”
“我堂兄足足折腾了三四次才消停下来!”
“唉,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咱们才最是无辜!”
温苒苒还没说话,就见她身旁的三婶婶哭哭啼啼地后退两步:“你们威逼我偷配方不成,不知从哪得了个有问题的配方还要污蔑我说是我给你的,真当天子脚下没有王法了吗!”
“你他娘的放屁!”薛安眼睁睁看着她颠倒是非,气得暴跳如雷就要上前去打。
孙氏可怜巴巴地躲着,立在堂下哭诉不止:“大人,薛家实在是欺人太甚!他们说配方是我给的,可有人证物证?”
当初薛家为保稳妥,交易的地点都是隐蔽处,除了她与薛安和严老管事,在场再无第四个人。人证他没有,物证嘛……自然也是没有的。
严老管事暗自咒骂孙氏巧言令色、诡计多端,但仍是胸有成竹道:“回大人,人证没有,但是有物证。小的当时收买孙氏,给了她一千两银票,银票上有薛家印,您派人一搜便知!”
温苒苒凝视着好似受了莫大冤屈的严老管事,再转眸看向洋洋得意的薛安,心下了然。
薛安这人挂相,瞧他这副模样就知晓他们定是有后手。幸亏留了大哥哥和阿行在家里看着。
于述看了眼温苒苒,皱眉挥手召来差役:“去查。”
温苒苒四平八稳地站在中央,孙氏哭得可怜巴巴几近晕厥。
薛安嗤笑一声:“哭个屁!还当自己是窦娥了不成!臭婊子,还敢骗我!”
孙氏哭得哀戚,很是可怜:“大人已经派人去查了,等会儿自会还我清白……你、你们记恨我不配合偷配方,私下辱骂我也就算了,这可是在官府,竟也这般污言秽语,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薛安一愣,一时间忘了自己还要骂什么。
拥堵在外头的百姓们见孙氏哭得可怜,纷纷为她鸣不平:
“瞧瞧把人家温三夫人吓成什么模样了?”
“就是!薛家当着大人的面都如此刁横,不知温三夫人受了多少委屈。”
“定是因为温三夫人不肯偷配方,薛家人怀恨在心!”
“温三夫人瞧着问心无愧,想必就是那薛家胡乱攀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