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昭南没等祁砚知把话说完就立刻斩钉截铁地承诺说,“哪怕要等到凌晨才下高架,我也绝对要回去把那鸡汤喝完!”
“噗哈哈好,那我到时候也一定等你回来帮你把汤热好。”
祁砚知捂着嘴笑得眼睛都快弯成了一道缝,心想蒋昭南实在太可爱了,不经逗不经撩,哪儿哪儿都有趣。
蒋昭南听见祁砚知的笑声却微微一滞,不过他滞的不是祁砚知,而是刚刚那句话。
“为什么……要等我?”蒋昭南仰着头问,此刻他的视线正落在窗外闪着七八种光辉的射灯上。
“万一真的很晚了,你还是先睡吧。”蒋昭南缓缓收回目光,神色淡寞地说,“不用等我,我到时候会自己把汤……”
“不。”
祁砚知不自觉捏紧了手机边框,指尖反反复复摩挲个不停,“我就要等你回来,我还要送你我做的乔迁礼物。”
“可……你不困么?”
蒋昭南稍微算了下时间,他是真说不准这个地方到底能堵多久,他自己倒无所谓,但祁砚知不一样,总不能因为他这边堵个车就拖着祁砚知等半天,这样蒋昭南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蒋昭南想的是不让祁砚知受罪,祁砚知却觉得蒋昭南没把自己当“家人”,很早的时候,那个人渣还没彻底变成垃圾,几乎每天不管多晚,妈妈总会拉着他坐在饭桌上等“爸爸”回家。
那会儿他年纪真的很小,在别的小朋友都早早进入梦乡的时候,他还趴在饭桌上问“爸爸”多久回来,妈妈说不知道,但她跟他都必须等,因为一家人就是得坐在一起好好吃生活里的每一顿饭。
少一顿不行,少一个不行,
否则结局就是越走越远,越走越散。
就像妈妈说的那样,“爸爸”从一开始的“工作忙,就不回来吃饭了”到“饭有什么好吃的,天天都一个样”,再到最后的“如果不想挨打的话就别再给我打电话了,看你们娘俩一眼都晦气,做出来的饭还不如倒掉喂狗!”
于是一天天的,他跟妈妈从“有时候等得到,有时候等不到”变成了“偶尔等得到,偶尔等不到”,再到最后变成了,
“别等了砚知,吃完饭去睡觉吧,他不会回来了。”
“再也不会……回来了。”
那张曾经一左一右坐着两个大人,中间夹着一个小孩儿的玻璃桌,到最后,竟只剩下了那个每天掰着手指头数还有多久能吃饭的小孩儿。
好吧,这么说来还真是,
少一顿不行,少一个也不行。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动静,蒋昭南不禁皱了下眉头,神色莫名有些担忧地问,“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了?”
“没什么,”祁砚知面色平静地抬头望天花板,声音很轻地说,“就是想说,别跟我争了呗。”
“我说过要等你回来,那就一定会等。”
“哪怕真不小心睡着了,你把我叫醒就好。”
蒋昭南,我不需要你在乎我饿不饿困不困,我只要你把我当家人,我要你麻烦我,依赖我,离不开我,我要你无论见到什么人,碰着什么事都只能想到我。
甚至,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情愿你的世界只有我。
祁砚知话音落下的瞬间,蒋昭南的喉结又不自觉上下滚了滚,不同于一开始因为堵车带来的焦虑,此刻坐在驾驶座仰望月色的蒋昭南忽然慢慢放松了下来。
他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