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看着蒋昭南的神情,忍不住垂下脑袋,声音很轻地说,“我喜欢你很久了。”
“当时刚好成年,从我哥那儿打听到你在法国,所以连夜买了机票想去找你。”
“结果没想到……”
“没想到会看见那种事情。”
“诶打住!”蒋昭南倚在墙边一脸无语地说,“什么叫‘那种事情’?”
“蒋正初那会儿是想亲我没错,可我也没让他得逞不是吗?”
“怎么到你嘴里听起来就像我要被他上了似的,根本没这事儿好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刘泽裕闻言耳廓爆红,摆着手赶紧解释道,“我当时被吓到了,因为那个时候我只认出了你的侧脸,至于旁边那个男人,我还以为……以为是你的恋人。”
“本来不想打扰你们的,但我……我还是忍不住,所以就站在旁边看了很久,直到我看见—”
“旁边那个人长得跟你哥一模一样。”
“纠正一下。”蒋昭南神色恹恹,满眼无所谓地说,“蒋正初不是我哥,别拿人渣侮辱了这个称呼。”
“呃,好。”刘泽裕试着适应了这个说法,然后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问,“那你跟这个……人渣,现在是……是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蒋昭南听得眼角直抽抽,不禁费解地站直身说,“你以为我跟他是情侣?”
“呵。”蒋昭南感觉喝了这么多酒都没有被别人以为跟蒋正初是情侣恶心,那种生理上的嫌弃几乎让他反胃的同时还打了好几个冷颤。
本就喝多了想回家睡觉,结果却莫名其妙被人拖在厕所听些更莫名其妙的话,蒋昭南心里的那股烦躁差不多是愈演愈烈。
“既然都看见了那家伙的脸,那应该也看见了我他妈把锁砸他胸口上了吧?”
“……呃”刘泽裕愣了一下,随后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说,“看见了。”
“那怎么可能还觉得我跟他有关系?”
蒋昭南长腿一迈径直走到了刘泽裕面前,因为这人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极具压迫性,更别说他差不多还比刘泽裕高了半个头,因此刘泽裕不得不仰起脑袋紧张地回视过去。
“我……”因为实在受不了如此危险的对视,刘泽裕不禁只得偏过头小声说,“我只是想知道,要跟你结婚的……到底是谁?”
蒋昭南闻言眼里除了不屑就是一阵无语,他无聊地吸了口气插着兜退远了几步,轻慢道,“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刘泽裕不自觉用指尖紧紧攥着毛衣的下摆,身体则朝着蒋昭南站立的方向大喊道,“你难道忘了七年前的那个晚上你说过的话吗?”
见蒋昭南不说话,刘泽裕鼓起勇气走近了些,眼神受伤地望着蒋昭南面无表情的脸庞,一字一句,悲伤地说,“你明明说过,如果再见面的话,可以帮我实现一个愿望的。”
愿望?
有这事儿吗?
好吧,貌似还真有。
指针大概得拨回到七年前的一个夏夜,那个时候的蒋昭南才刚上大学,趁着暑假没事做就去染了一头白毛,上个月又出于好奇,以及觉得看起来比较酷,于是就顺便跟辛逾白一起去打了唇钉。
结果好死不死,辛逾白当时看到了有人刚打完舌钉出来疼得直掉眼泪,然后偷偷推了推他问敢不敢打。
笑话,他蒋昭南天不怕地不怕,就打个舌钉而已,有什么不敢的?
就这样,在辛逾白看笑话似的怂恿下,以及当年少不更事、干什么都不过脑子的冲动下,蒋昭南当天成功荣获一枚打在嘴角的唇钉,以及一枚打在舌头正中央的舌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