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发出质问,他眼里的那种情绪似乎不是愤怒:“……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二色只是用自己的红眼睛注视着他。

那双比诸伏景光还要大一圈的手,盖在了他的手背上,冷得吓人。这个棕色头发、嘴角有着痣的青少年反过来,问诸伏景光,他的气势压得这个比他大些的青年有些喘不过气:

“你认为,我这么做是为什么?”

他的手转为扣住苏格兰的手腕。苏格兰只觉得他的眼神如此冰冷,似乎下一秒,对方就能用随便什么捅穿他的心脏——那双揪住浴袍的手不自觉松开了。

但二色没有杀死他。

这个家伙只是松开了手,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

“你该走了。”二色道,浴袍的带子不知何时松了,他随意地再系上,“再不走,那个老头或许真的就死在那个预备役手里了。”

“……什么?”

“希望下次见面,你记得你是谁。”

二色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苏格兰的肩膀上,他像是意有所指,可苏格兰无论如何也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有,我是谁。”

就这样,二色带着那瓶波本,回了套房的卧室,徒留苏格兰威士忌一个人在那,呆愣愣地站着。

…………

【二色申司:有人以为你的代号是我的。】

【织田作之助:嗯。】

【织田作之助:如果你想用就用吧,反正我一般用不到。】

【二色申司:还有一件事。】

【织田作之助:什么?】

【二色申司:你的经纪人对波本有没有兴趣?】

【织田作之助:……】

织田作之助注视着手机半晌,最终什么答案也没给二色。他将手机关机,放在了桌上。导演正在指导新人们的拍摄,很快就轮到织田作之助上场,与那群孩子们对戏。

“你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坂口安吾皱眉,他问。他在干经纪人这份工作上,也算是敬职敬业的,更何况,从某方面来说,织田作之助和他已经成为了所谓的朋友。他关心的话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说出口。

“有一点。”织田摸了摸口袋,没有找到自己的烟,因此,只能把突然犯了的烟瘾压下来,“到我了吗?”

“很快了。”

…………

而在另一边。

当诸伏景光到达诸伏高明告诉他的病房,看见的是自家哥哥守在病床前,同北原太太聊天的场景。

“高明哥、”诸伏景光抓着门框,喘气,医院与二色的酒店距离并不远,但这一路上跑来,也几乎耗光了高中生的力气,他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哈、太好了。”

“景光。”

诸伏高明用略带斥责的声音喊了弟弟一声。身边的北原太太看他们这样,便友善地建议着:

“诸伏君的弟弟,过来得那么急,想来是有话要说吧……出去说说话也没什么,毕竟公共这里有我看着呢、啊,这么说起来,宏雄也快到了——”

“没关系的。”

诸伏景光道:“我们兄弟俩也没什么话需要避开的,北原太太今天要一直陪着北原老先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