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他在电话那头说他父母那边寄来了特产,但由于他在实习,没有办法转交,只得让申贤硕过来自取。
想来看一个人和看两个人没区别,申贤硕便打算顺路看一眼那个因拆弹失误加不穿防护服于是入院的传奇人士。
“啊!——”
当他推门进来,听见的就是病床上的那个男人发出这样的轻快而短促的声音。那个中长发、有着紫色下垂眼的男人急忙坐起来,像是要给他留个好印象那般,快速地整理了床单的褶皱,发现整理不好,干脆把被子扯过去,盖住了,这才问道:
“二色君怎么来了?!”
“路过。”申贤硕看了眼他打着石膏的手和脚,不是惯用手,问题不大,“你情况怎么样?”
“再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萩原像是海豹拍打肚皮那样,拍了拍自己床边的座椅。他的下垂眼像是金毛犬湿漉漉的眼,就算满身是泥地要扑人也会被人原谅,声音里透露出一股高兴来:“到这里坐坐,二色君!”
申贤硕没同意,他就站在门口。
萩原研二住的是双人的病房,只是由于另一位病人提前出院、下一位病人尚未到来,这只有他一个人,才显得房间空旷。医院虽然有食堂,但他不好麻烦,便一直叫的是外送,不过,房间里没什么垃圾,大概是护士与松田及时帮他扔了。
“来坐坐吧!”萩原坚持着,“站着远说话,不只是我的脖子会累,我的嗓子也会因为说话说得太大声坏掉的。”
这才让探视者迈开了腿,跨进了病房中。
“要吃橘子吗?”金毛犬兴冲冲地问道,“或者柿子和苹果?同事们给我买了很多哦!”
“不必了。”
申贤硕拒绝了他的好意,他就像是冷淡的工作犬,对一切不良诱惑说no。萩原的面上显出些失落来,但很快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模样。这个二十六岁的男警官往后一靠,放松下来。
“二色君最近过得怎么样?”
“和往常一样。”
“有找到喜欢做的事吗?”萩原又问,“爱好之类的、啊,抽烟除外,健康的、能放松心理压力的那种?”
“熬夜。”
“那不健康吧?”
“把非正常作息熬成正常作息也是一种健康。”申贤硕也是个幽默的男子,他将手插进了大衣口袋中,跷起了腿,“至少比追求刺激并打算贯彻到底,于是在拆弹的时候不穿防护服被炸进医院要健康许多。”
“哎呀,意外嘛、意外。”
心虚的金毛掩饰般笑了两声,他将一个橘子塞到了申贤硕手里,企图转移话题:“来,二色君吃橘子。”
申贤硕没说下去,他垂下眼,看着在他手里小得可怜的橘子,慢条斯理地剥皮,撕下橘络。房间里安静了好半晌,过了会,他才开口,说着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不问吗?”
“问什么?”
萩原微笑着,随后反问。
棕发的男人见此情景,便知晓了萩原研二的态度。他摇了摇头,将橘子放在床头柜上的白色盘子里,没再说什么,也没解释什么。萩原用自己的好手去抓,直接将一整个送进了嘴里。
病号的脸瞬间皱成一朵菊花:“好酸啊……”
申贤硕刚起身,打算离开,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这个点的话,应该不是值班医生来查房,很有可能是护士,或者其他人员,还没来得及确定,下一秒,门被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