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

……那个人是织田作之助。

而织田作之助对太宰治的意义,总是不一般。

申汉善,也就是那个愚蠢的、执着的父亲,通过了这种方式,向身为“读者”的太宰治抛出了一份合同。

「我会让他和孩子在那个世界平静地生活下去,也能让他安心地写小说,只是作为代价,你得告诉我,让我的儿子从命运的安排里活下来的办法。」

…………

“于是我给了他们一个建议,”湿漉漉的毛利豹一就这样,注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申贤硕,他像是一条等待狩猎的毒蛇,“我说,既然世界要求申贤硕在27岁死去,那么,为什么你们不创造一个认为自己是‘申贤硕’的替代品呢。”

“而世界意识,要的恰好只是灵魂。”

这个男人将手一拍,笑得开心,似乎很乐意看见这种谁为了谁杀死一个无关人员的戏码——“又是好巧不巧,申老师,当所有人死后、来到列车上,所有的记忆都将回归,你厌倦了重复不断的轮回,于是用情感与列车员做了交易,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将您从列车上拉下来。”

“那么现在,您猜猜,申老师,您在不知情的他们眼里,究竟是什么角色,是儿子和老师的替代品,还是、该活下去的正品?”

申贤硕还是那副平静的模样。

“比起死不死和正不正品,我要更在意另一件事,”棕发的男人直白地开口,道,“你是在嫉妒吗?因为织田作之助选择站在了我、不,应该是申汉善这边。”

毛利豹一的笑容没有变化:

“怎么会呢,申老师……我不会嫉妒你,毕竟您可是织田作走上轻小说家这条路的启蒙老师啊。”

虽然一直被称为老师,但他对自己教导过什么学生这件事毫无印象,也没有了解的兴趣。申贤硕就只是从袖袋里摸到自己的烟盒,取出根烟来,用中指与无名指夹住,点燃,等到烟气飘摇着上升,这才开口了;

“你说这些事,想要得到什么?”

“我什么也不想要,”花言巧语的男人如此道,他的好心就像是街边超市塞给购物者的奖品,希望能从申贤硕这个可能会成为消费者的人身上得到更多,“只是有些许好奇——您会选择什么样的路?”

毛利豹一的恶意在这一句话中显露无疑:

“您想成为活下来的,还是成为被牺牲的……想来您也是不愿放手的吧,不管是家人,还是那些您无法放手的羁绊,人、不论是谁,都会有着这样的私心呀。”

他想要看见申贤硕杀死二色申司的可能性。

但他注定要失望了。

这个叼着烟的男人呼出一口白烟,嗤笑一声,又将没吸几口的烟取下,在毛利豹一的肩膀上碾压至熄灭,这才道:

“你觉得我是什么?”

占据别人的身体活了不管多久,都改变不了申贤硕经历过死亡的这一真相。再者,只有故事里才会有真假之分,而这里是现实,毛利豹一让他猜测身份时,用的是别人视角下的前提。

“80%的感情,与20%的记忆,”他继续道,“想来在你眼里,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个体,而那孩子,或许与我相反,是80%的记忆和20%的感情。”

现在就是一个哲学的命题,究竟是情感对人来说更重要,还是记忆对人更重要。

“如果情感对我来说重要,我又为什么要选择把这部分送出去?”

毛利豹一虚伪地摇了摇头,他“哎呀”“哎呀”地感叹了两声,这才回答了申贤硕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