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 如此问了。她头也不抬,一只手挽着申贤硕的胳膊,明明视线一直落在领带夹上, 却能发现自己儿子的情况不同寻常——“难道是在担心妈妈我被绑架吗?”
“……嗯。”
“不用这么担心的, ”二色女士说完这句,随后又看向一边等待着的柜姐,让她找一些其他的、和自己指的领带夹类似的款式,这才又道, “妈妈我啊, 一直都有在跟你丈太郎爸爸学拳击诶, 从力量和力气方面,可是比小申你要厉害许多哦。”
“嗯。”
申贤硕只是这样简单地应答着,他冷着的脸看起来像是生气的狗,导购本想给他也推荐些什么,却因为这个男人的压迫感, 歇了心思, 护卫犬这种狗只有饲主和训犬员才不怕, 旁人基本看一眼就退避三舍,长得漂亮的狗龇起牙, 也是一样的情况。
“来,低头。”
她将选好的领带往儿子的脖子上一套, 像是给小狗套新的牵引绳。红底白条纹的领带对申贤硕而言显得有些花哨,只适合搭在他的休闲西装上;墨绿色的领带搭配衣服不错, 只是不知为何, 让他看着像上个世界的吸血鬼——
二色女士皱起了眉毛来:“最近一直待在室内, 没有出去晒太阳吗?”
“忙。”
“阿西,那个该死的申汉善, ”妈妈几乎是想也不想,就把错安到了申汉善脑袋上,“死了还给我儿子留一堆烂摊子,改天我就去把他骨灰挖出来做个陶瓷罐子砸了。”
不管哪辈子都跟申汉善只有塑料父子情的亲儿子没说话,他任由妈妈把自己脖子上的狗绳、不对,领带取走,换成新的。导购很快带着几款相似又不同的胸针过来了,它们排成一排,展示在这对母子面前,二色女士一眼便相中了中间那个。
“小申,”妈妈的视线在胸针和领带里反复移动着,话却没停,“你知道的吧,妈妈之前告诉过你的事?”
申贤硕再次“嗯”了一声。
妈妈又道,她把自己以前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要是他留下的东西,让你很苦恼,你干脆就扔掉好了。”
“没有很苦恼。”
“但是它让你很忙,不是吗,而且你一点都不喜欢吧——不管是坐在办公桌前面一坐就是一下午,还是笨蛋到连牛都学会弹琴了他还不会的下属,和一群自作聪明钻漏洞、或者不知道自己出卖机密了的傻员工。”
真上过班的妈妈说到这种事时,竟然有些怨气在的。
论当领导的资历,申贤硕是无论如何都比不上二色女士的,毕竟她在正规企业当高管,而他上辈子管的组织的情报站,情报站那玩意见不得光,管理方式自然和正规企业不同,靠得更多的还是未成年止步的暴力和道上的规矩。
“……我知道了。”
很上道的儿子点了点头,明面上看起来是听进去了,至于背地里他做什么,那就不是妈妈会知道的事了。
“还有一件事,”妈妈在选定了胸针款式后,终于抬眼,看向了他,“小申最近几次的家庭聚餐都没有回来吧?今天、还有明天,都必须陪着妈妈,这件事,能做到吗?”
“能。”
申贤硕主动将头低了下来,而二色女士一抬手,就将他的棕发揉成一团鸡窝。年轻人没生气,只是在她移开手后,往这家门店外瞥了一眼,外面路过的蓝卫衣的男人拉起了自己的兜帽,匆匆离开了。
……不知为何,他还感觉到了另一道视线。
那道视线光是落在他身上,就让他觉得有些恶心反胃。棕发的男人皱眉,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到视线的来源。街边的监控器定时移动角度,看向了别处,视线也没有消失。
“怎么了,小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