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颔首,目送医师与侍女一同进了唐梨的寝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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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倾坐在他对面,一边抬手往他杯中添茶,一边轻声道:“藏瑾前不久刚现身过,如今力量稍弱,或许老夫人不久便会醒转,我想着好好同她说说——你心里始终当她是唯一的母亲,你我婚事,不论如何,都该同她讲清楚的。”
谢衡玉道:“倾倾,她如今,不会反对我的任何决定。可是,她也不会将我当做子女……”
“家主!家主!”却在此时,帘幔被满脸悲切的侍女猛地掀开。
苦涩的药香被帘幔带起的微风搅开,艾草的味道像是焦糊的烟雾刹那蒙住了谢衡玉的喉咙。
池倾起身:“怎么了?”
侍女行至案前,依大礼跪下:“家主,老夫人……不行了。”
池倾闻言转过头来,见谢衡玉如行尸走肉般站起身,一言不发地掀帘往寝间内走去。
床榻上,瘦骨嶙峋的老妇人静静躺着,她的眼睛半睁半闭,喉底发着咕噜咕噜的声音,似在说着什么,却谁也听不清。
谢衡玉走过去,俯身凑到她面前:“我在。母亲,您想……说什么?”
“你杀……阿、阿瑾……我恨……做鬼也……”
唐梨断断续续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轻,最后甚至比香灰掉落的声音还要轻。
她的话没有说完,目光却彻底地,陷入永久的涣散。
谢衡玉低头望着那瘦小的,皱皱巴巴的,看起来仿佛没有核桃大的老人。
这是他的母亲,诚如池倾所说,这是他此生唯一喊过“母亲”的女人。
她竟然……到死也没原谅他。
第159章 第159章“终于要结束了啊。”……
“家主?家主?”
苦涩的艾香在房内飘啊飘,谢衡玉怔怔立在唐梨的寝间,神情惶然而怔忪,在外人看来,竟如游魂一般。
池倾早已走到唐梨榻边,见谢衡玉半晌不来,又回过头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轻声道:“谢衡玉?”
凑得近了,她才发现不对——谢衡玉全身近乎失温,整个人都细细地发着颤,仿佛有极阴冷的寒意正从他的毛孔中缓缓渗透出来。
池倾心头突地一跳,几乎是在须臾间联想起他今晨起床时的模样。
她用力拉住谢衡玉的手,一边用指尖在他合谷穴掐按,一边转头对一旁的医师道:“来看看他。”
医师闻言正要上前,却见谢衡玉反握住池倾的手,朝他缓缓摇了摇头。
男人抬起眼,星灰色的眸子仿佛笼着一层挥而不散的大雾,那眸子转动着,一点点打量房内的陈设细节,仿佛他是第一次走入这间屋子。
良久,谢衡玉的视线才重新落回唐梨榻上:“她……如何了?”
这话出口,不论是医师还是侍女的脸上,都露出了一点疑惑而复杂的神情——无他,只是因为他们从未听过谢衡玉用如此冷淡的语气称呼唐梨。
仿佛……只是在询问一个陌生人的情况。
医师思索了一霎,刚要开口答复,床榻那边却传来轻微的声响。
几人的视线立刻被吸引过去,却见唐梨侧过头,
微微睁开眼,朝谢衡玉的方向抬了抬手指。
谢衡玉知道她是在示意自己过去,可之前那几幕……幻觉?却依旧如恐怖的预示般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