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倾也不知道自己这个顺手的动作是怎么做出来的,一时有些怔愣,片刻后才抬手摸了摸少年的短发。
朗山心下却同明镜似的,哭得快哽咽了:“主人又有了新男宠,又不要我了!”
池倾立刻道:“胡说呢,从前有其他男宠,不也宠着你的吗?”
哪里来的“又”……
朗山闻言更加委屈了:“所以主人就是对谢衡玉另眼相待!别的也就算了,您这样掏心掏肺对一个阳痿男,真的不值得啊!!”
池倾倒吸一口冷气,感觉视线都恍惚了一瞬:“胡言乱语。”
朗山道:“就是啊!他肯定有隐疾!”
池倾道:“没有。”
朗山变回真身用力嗅了嗅,片刻后抬起头,一脸控诉地呜呜:“您怎么知道?”
池倾觉得头疼,轻轻
踢了踢他:“滚开。”
小狗嗷了一嗓子,直接叫起来:“您都没临幸他,他肯定是不行!主人您眼光怎么……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池倾一把捞起小狗从窗户丢了出去,皱着眉狠狠关上了窗子。
这都是哪里来的流言蜚语?!
只是心里,终究有些不爽。
朗山的鼻子没有出错,这些天谢衡玉虽然搬来了圣殿,但早出晚归,一日足足有八个时辰要待在医林,研究专供妖族使用的机甲术。
要不是谢衡玉每晚回来,依旧会温柔主动地与她亲吻拥抱说晚安,池倾简直会以为他在故意躲着自己。
这样的日子不能继续下去了!
池倾握了握拳,细细算了下时间——距离上次烁炎跟她提起“前往修仙界”之事,又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说不定……她在妖界待不了太久了。
如果在妖界的日子就这样和谢衡玉蹉跎了,岂不是有些浪费。
池倾托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立刻往医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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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别塔医林的棵棵樟树,如果已经变成了特制机甲的“衣架子”。
池倾脚步轻盈地踏入林中,正见谢衡玉身着简单的白袍,其广袖不便行事,便随手用医士常用的嫩灰色襻膊束缚起来,稍紧地锢着男人宽阔的肩背,是平日少见的随意性感。
“谢公子……”池倾心中一动,在丹绘给她仔细捏出的伪装中挑了一张换上,轻盈盈地走到他身边俯下身来。
谢衡玉抬眸,只见一个扎着侧麻花辫,容貌清秀的女孩正眨巴着眼睛,含情脉脉地望着他。
谢衡玉放下手中正穿着线的机甲,礼貌地点了点头:“女官有何事吩咐?”
池倾摇头道:“我并非女官。”
谢衡玉道:“如此……姑娘今日为何前来?”
池倾道:“我是前来试修机甲术的藤妖,一早便听闻公子大名,十分倾心,想赠公子一物,聊表心意。”
谢衡玉一顿,微微挑眉:“何物?”
池倾没料到他竟然真的好奇,心中有些闷气,朝谢衡玉摊开手掌。
掌中赫然是一片香樟叶。
谢衡玉抬手接过,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