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边圣堂守卫上前,欲押走那位还未行典礼的维尔利汀皇后。维尔利汀伸手让他们为她戴上银亮的镣铐,银镣“咔哒”一声落锁之后,教皇威态十足地走到她面前。
他重叩了叩那柄象征教皇威仪的手杖。
“谨以圣堂的名义,我要再问你一遍——圣堂第一圣徒仅仅是来将你带去审问处,性命便陨落于你手中,你到底意欲何为?”
话音未落,周围道道刀剑出鞘声亮起,一柄利剑横上他的喉心。
教皇眉目一凛,护卫他的圣堂守卫更是被拿剑指着上前不得,纷纷不知所措。
凯撒慵懒上前。
在这刀剑声响过后的静谧之中,唯有他的声音存于此处:
“我倒也要问问你,你在我立我妻子为王后的立后典礼上中断这场典礼,到底意欲何为啊?”
周围除维尔利汀之外的人纷纷相视,对此感到震惊。
这是——
这分明是要包庇她!
“陛下,我此番前来不是为了挑衅您的威严,而只是来排除您身边的危险。”
教皇苍老的眼睛狭了狭,身挺直立,丝毫未惧他喉上的剑光。
没有能让公众信服的处罚他的重大理由,凯撒就不能拿他怎么样。安德鲁斯到底当了几十年的教皇了,这种场面还不至于让他怯场。
——而他现在相信,那个叫维尔利汀的女巫真如左近臣向他来信时所说一样,对他们在王廷的统治力有着重大威胁!
——他们如今的这位君主虽然暴虐,但从没有像这样公开反对过他!他从不屑于去反对,可是今天安德鲁斯知道了,他可以为了这个女人来反对。
那个黑发女巫他今日必须带走。只是现在还面临着一个难题:如何跟凯撒皇帝谈判,才能使他同意让圣堂带走她。
正当白发教皇思索之际,维尔利汀已暂时挣开愣神的圣堂守卫的押守,主动走上前来。
“我跟圣堂走。”
她向教皇略施了施之前未施的礼,之后抬起头来,毫不倾斜地直视向他。像在审视一个魔鬼。
姐姐的脸、妹妹的脸、还有那些被烧死的黑发女人的脸,此刻都浮现在她的眼前。
造成这一切的,正是面前这个披着神圣的教皇皮却干着下地狱勾当的魔鬼!
她那眼神夹带了恨意,使得教皇有一瞬间竟觉得自己像在被烈火灼烧。地狱焰火翻腾,逐层逐寸灼烧着他的皮骨肉,使得魔鬼在他饱受狱火灼烧的身上诞生,魔鬼在地狱中起舞。可那恨意下一刹那又消失得无影无踪,维尔利汀深绿的眼中徒剩冰凉,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
维尔利汀发誓,她会让这个畜生偿还代价的。
今天,不过是她让这些人偿还代价的第一步!
她抬起镣铐,向着一边的凯撒说:
“我跟教皇阁下去领属于我的责罚。只是在那之前,圣堂对我的审问必须放在公众眼前进行。”
凯撒什么也没说。
维尔利汀知道,这是他不高兴了。金狮子那双碧色的眼睛,此刻都已暗沉下来。
换作往常,换作她还是以前的公爵夫人,他早饶有兴致地说“真相我也同样感兴趣,我跟你一同前去”了,可现在她是他的准妻子,是他认定已经属于他的人,凯撒不会乐意她在他面前被人带走,他明明有能力让她丝毫不受伤害地庇护她。
但维尔利汀有她必须要做的事。今天的事是她跟他早就预料到并商量好的,他们拦截到了左近臣写给教皇的信,知道教皇今天必定出手阻拦典礼。维尔利汀跟他商量的是假意应承下这次危机,随后反手制裁教皇,让他今后无论如何都无话可说。可她现在却临时变了卦,要求自己被圣堂带走,放到公众面前去审问。
她要做就做一票大的。仅仅是反手制裁那个老东西有什么用?不过是让他从此以后在考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