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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碧绿色的眼眸稍后转向另一人:

“奥斯托塔,你还不够格。”

白发王储有条不紊接下他的话:

“如果说是不够格待在她身边的话,拥有「凯撒」之名的陛下,岂不是更符合这个描述?”

他知道凯撒的痛处。他就是要着重强调这痛处。

也许白天他还能和凯撒保持着君臣之礼,但现在他只对那个女人、庞加顿的王后感到疼惜。

是啊,如果暴君不以崇高的身份威胁她,谁会愿意待在一个随时能掌握自己族群生杀大权的人身边?尽管和现在的维尔利汀才接触不久,他就已看出维尔利汀必和那位君主做了交易。如果不把自己作为交易对象,他极难想象她该如何在这随处能吞噬她的王廷中获得生存所需。

甚至替代凯撒剥夺其他臣子的权力,也极有可能在她和凯撒的交易范围之内。

那个暴君绝不会把自己的专制权力拱手让给别人,维尔利汀是第一个,但王储不相信他是出于爱意。

凯撒是极强的专制者和独占者,而维尔利汀,已是个丧过两任丈夫的女人。

她晶亮的眼睛还在从那人怀里望过来。

对,就是如此。

如果不是想要逃离凯撒的专制,她怎会想要靠近他?不管是巧合还是故意也罢,维尔利汀对他的那个拥抱,绝对是出自本意。

银色夜莺从月光下飞过,蒙上了白发王储的眼睛。

如果他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那夜莺的翅膀其实是黑色。

夜莺翅翼上闪烁的银辉 ,不过是月光为她蒙上的骗局。

奥斯托塔虚握了一下手。

他的双手上还有刚刚抱过维尔利汀时她残留下的触感。这个女人的肩膀那么瘦,连同腰肢一起,在他手下都纤细不堪,隔着一层黑纱,两只手便能抚过,似乎轻易就能折断在他手中。

……她究竟吃了多少苦?

凯撒傲慢地盯着奥斯托塔。白发异瞳的王储也同样将冰冷视线回赠给他。

凯撒的眼中没有敌意,他就是要让对方明白,他根本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君主嘴角边勾起一抹浅微弧度,

“莫非是载录官记述错了。比起我,前几日方才威胁过她的你,岂不是更没有在她身边的身份和资格?”

他微微垂下首,轻柔问他的王后:

“他对你说过很过分的话,是不是?”

维尔利汀在他怀中乖巧点头。

奥斯托塔挑眉。

原来他一直都有把王后的一举一动放在眼里。那为何这几日还要表现得对维尔利汀如此冷淡。

他是在冷暴力维尔利汀,他想让她明白,没有他她根本无法在王廷中立足。

即使他这样做了,维尔利汀还是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他不否认他威胁过维尔利汀。

“但一直曾作为王后族群震慑的陛下呢?即使如此,也要把王后殿下困在您身边么?”

凯撒的眼睛终于泛出一点冷光。

但他轻视奥斯托塔:

“这与你无关。归根结底,这也是我和我的王后两个人之间的事。”

着重强调了“他的王后”。

凯撒牵着维尔利汀的手走去。

末了,又稍微转过身来:

“忘了提醒你,你以后也会是继承「凯撒」之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