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面那些进行改动的同时,完全可以附加一套利于他们的新政策。这样整层贵族都不会对此加以阻碍。”
奥斯托塔原本以为她要说什么“某些贵族可能难以接受,但我相信,他们也一定也珍爱着自己的领民。领民受益,长久下来,他们也一定会明白自己受益其中的。”
可是他完全没想到,维尔利汀会提出另一套利于贵族的策略。她没有直接将贵族的利益与她的新政相对,反而将那些人拉到她这一方,这样下来,所有人都不会反对她。
可怕的政治天赋。
虽然奥斯托塔不承认任何人在政治方面优于他,可他
在潜意识里仍然认为维尔利汀可怕。
在王储的这一层身份上,他甚至要忌惮她。
维尔利汀该喝药了。奥斯托塔将新的药从桌上端到她面前。
“来,新的补药。”他轻轻拿着勺子吹了吹。
可他那对异色瞳中的眸光轻轻动了一动,马上想到了什么似的,将这新药先送入了自己口中试药。
“殿下……”维尔利汀急忙阻止他。
可是奥斯托塔并不多说些什么,他抿上了舌尖,让那些药液顺着他的咽喉流入腹内。直到确定那些药没有什么伤害性,才肯重新用勺子盛起喂给她。
维尔利汀张嘴,把他递来的药喝下。
“从今以后,你的每一份药我都亲自来试。”王储如此说道。
他拿着勺子,把药液一口一口喂给她,直到碗底见空才重新将碗放回桌上。
维尔利汀擦了擦嘴,打趣道:
“那厨房从此以后炖药的时候可要多炖一些了。”
她不拒绝奥斯托塔。现在为她做尽可能多的事,奥斯托塔才能安心。
而奥斯托塔望着她的眼神中,仍有疼痛和愧意。
“……您到现在仍然对我抱有愧疚吗?”她轻轻抓住他的手。
维尔利汀眼神平静,在扮演“失去遗腹子的母亲”时,同时表现出她疼痛中的冷静。
王储在看着她,这位母亲将视线平静转到自己前面。
“……我们都知道,前几日的事情并不是您的错。是有人担心那个将诞生的孩子威胁到他们,才会选择把他抹杀于我的腹中。”
维尔利汀哽了哽,平静道:
“……殿下,我不怪您。失去这最重要的东西后,我只会愈发坚强罢了。”
她的声音在二人都经历过痛楚的此时此刻,成了最稳定的安心剂。
奥斯托塔将她的膝盖贴在自己怀中,头轻轻抵在上面,闭上了眼睛。
像是被主人安抚的猫。
良久,属于君主的誓言被他轻轻许诺出:
“……我会替你整治那些人。”
看不惯她的那些大臣也好、恶意刁难她的人也好、对她早有预谋的人也好,从此以后都会在王殿上消失掉。他是新的凯撒,是权力更迭后的新君,所有反对她的,他都会彻底铲除。
他的灵魂在她膝上得到了短暂安憩。
维尔利汀抚上他的白色头发。
……她又一次骗了他。
可是没关系,她骗了他,从而得到了她想要的。
轻微的不适感从身下传来。
她失血失得狠,再不去盥洗室更换一些东西,又该感到不舒服了。身下是垫了垫子的,不会浸透床单,可在垫子之上,她又为之感到担心。
“殿下,我……”她轻轻嗫嚅道。
王储抬头,面色已恢复平静。他看着她。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没什么……”维尔利汀依着他的肩膀艰难地下床来,“……我去一趟盥洗室。”
可她的脚刚接触到鞋面,便被奥斯托塔阻止。
奥斯托塔面色沉静。
她的膝盖在他手下为脱开而抵了抵,他也并不将手移开。
“不是说如厕吗。”